他抬手,一缕飘渺灵动的风不知从哪翻出一个字条,送到他的掌心。
她皱起好看的眉毛,有一种宝物被人抢了的感觉:“还给我。”
“十星慕。不错不错,你也有名字了。”温迪又念了一遍,琢磨出一些不对劲出来,“喔哟。”
“巴巴托斯在上,请原谅我即将浪费的佳酿。”十星慕缺乏感情地说,“我打赌你埋藏酒瓶的位置还在那几个老地方。”
“哇!是凶巴巴的精灵耶!”
“字条还给我啦!”
鲜红的风车菊呼呼地转动,青翠的草地上仰躺着两只无所事事的人形精灵,懒洋洋地汲取着日光。温迪听完十星慕支离破碎的发言,拨动琴弦:“辛苦了,以后就是一段好好歇息的时光了。”
“现在想起来,我还能安然无恙,真是一个奇迹啊。”十星慕不由自主地感慨。
“是奇迹吗?我不这么觉得哦。”温迪说,“如果理想者的归宿都是这样的话,那太令人难过了吧。”
他指了指那张字条,流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微笑。
“所幸,在这场命运严酷的试炼里,有人给你递了一张作弊的小纸条呢。”
十星慕不置可否。
温迪突然坐起来:“要出去走走吗?现在风花节,可是蒙德一个浪漫的节日呢!”
“懒得动。”
“走嘛走嘛,去广场看看?”
十星慕:“我又没有什么可以一起过节的人。”
“诶诶,可不能这么讲。”温迪撑着脸,敛眉思索着什么,“就像人们传颂的一句诗……怎么说来着?”
“谁也没有见过风,更别说我和你了;谁也没有见过爱情,直到有花束抛向自己。”
蒙德城四处悬挂着翠绿浅蓝的缎带,捆绑成花朵的模样,蓬松的蒲公英翱翔在大街小巷之间。酒馆飘来悠远的清香,玻璃酒瓶清脆地碰撞几声。婉转的鸟啼在依偎的恋人上空盘桓,牧歌与自由的清风飘荡。
广场中央巨大的风神像下,已被人献出许多各自心中的风之花。
而温迪说去翻找他珍藏的苹果酿了。
十星慕无聊地支着脸,听着旁人的交谈。
有个火红的小女孩背着书包,小太阳一样热情地跟她打招呼:“你好呀大姐姐!你有没有想要向风神献出的花呢?”
十星慕笑了一下:“没有呢。你选好你的风之花了吗?”
小女孩张开小小的手臂,像是要掏出什么东西:“轰轰火花——”
话还没说一半,便被人就地制裁。
“可莉。你不想又被琴团长关禁闭吧?”
一个炼金术士打扮的年轻人走过来,淡金的头发在后脑扎成一小揪。他先彬彬有礼地向十星慕示意:“抱歉。”
十星慕摇摇头:“没关系。只是这么小的孩子,关紧闭的话……”
“轰轰火花是一种威力极强的炸弹。可以改变山形。”
十星慕:“……打扰了。”
“阿贝多哥哥,琴团长在忙什么呀?”可莉收起背包,扯扯阿贝多的手指。
阿贝多指了一个方向:“在接待一个来访的客人。”
于是十星慕也顺着他们的视线看去。
已是接近暮色,绚烂的彩霞给所有的事物染上浅淡的粉紫色。一个骑士打扮的人正交谈什么,大概就是他们口中的琴团长了。而温迪也在那儿,完全不像去取酒的样子。
——至于另一个人。
他好像也留意到了她的目光,翡翠绿的沉静眼眸与她对上视线。
见到他的时候,嬉闹的孩童,忙碌的酒馆,仿佛世界都安静了下来。
沉寂已久的心脏遏制不住地砰砰跳动。
脑海里忽然浮现一个名字。
艾尔海森。
艾尔海森刚从一个裂缝中出来,还没分辨这是个什么时代,便被面前这个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