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来,无论做什么温如梦都无动于衷,他也很不好受。
尤其是江久的存在,他能看出二人的不一般。不知道是不是对方故意,有几次他前脚来,后脚江久也来了。
他知道江久是月清城城主,不可能不知道什么人进了这里,但江久对他视而不见的态度又着实让他疑惑,只是这疑惑到后来全变成苦涩,让他心脏的每一次跳动都沉重不堪。
江久并不与他打招呼,像是看不见他一样该跟温如梦怎样就跟温如梦怎么样,一点也不忌讳,甚至于翟江寒觉得这更像是无声的炫耀。
他只能,假装看不见也听不见。
不去想温如梦身上的隐秘气味是从何而来,不去想温如梦的情态为何柔媚。
偏偏温如梦要来挑逗他,他只能僵着身子木讷出声,再也不敢碰她一下,因为温如梦会感到恶心。
恶心,他情不自禁地笑了一声。
来这里之前,他从来没有想过会这样。
他想的是,温如梦会难过,会生气,见了他也许会哭,会打他,会骂他,会叫他滚。
但没有想到,那日情急捉住她的手,温如梦竟然猛然甩开然后开始干呕。
那一瞬间,他才明白原来炼狱业火,也不过如此。
还不如温如梦的一个动作让他难受得多。
他狼狈离开,却还是忍不住一次次地回来。
那么不碰她便好了吧。
过去种种,皆是他的错,温如梦这般也是应该的,他可以改,他可以让温如梦知道,他现在只想好好待她。
但也许,总是太迟。
看他神情,温如梦松开压制他的力道,翟江寒还是没动。
温如梦也笑了:“感到难受了?”
“为什么难受?”她自问自答,“因为我不理你?因为你想要的得不到。”
温如梦慢慢走近他,“那我呢?当初你们那样对我的时候有没有听过我想要什么呢?”
“我在那里过了那么久啊……醒来是你们只顾自己贪欢的脸,睡前感受的是身体每一寸都在叫嚣着难受。”
“我就那么愚蠢地忍受了那样久,而你不过来了几次,就想死。”
“解脱是可以这么容易的事情吗?”
温如梦的手点在翟江寒的额头上,翟江寒的体温已经低于常人了,可此时温如梦的手指却要更凉。
刚刚被温如梦一番话说得浑身紧绷头脑发热的翟江寒被这冷意点地冷静下来,细思后心中却更是密密麻麻的心疼,明明已经麻木的心脏,还是为她现在冰冷的手指难过。
指尖停在眉心,温如梦对着他说:“也许本来就是一件很容易的事。”
“但是,”她的指尖用力,指甲刺破皮肉,鲜血涌出,映照在温如梦浅褐色的眼瞳,“我曾经也因你而生死不能,现在,让你也好好’活着’。”
映照出一点红色的双眼微弯,温如梦浅笑着说:“不过分吧?”
额头上的刺痛蔓延至周身,各处经脉隐隐抽痛,他能感受到灵力在筋骨上刻下咒术带来的极度不适。
但迎着温如梦的脸,他忽视现在所处的情境,也淡笑道:“不过分。”
翟江寒很少笑,最近为了讨好温如梦却笑得很多。虽然温和,但大多都小心翼翼,看起来没有那么自然。
而他此时的笑,当真是温柔到骨子里的笑法,如果用心看,就会觉得原来他这样整日冷若冰霜的脸笑得这般柔和其实也一点也不会显得不协调。
但此时没有人用心看他,只有翟江寒自己知道自己此时多想让温如梦察觉到自己的爱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