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害羞,是臊得慌。”
他轻轻评价:“…语出惊人。”
叶星辰眼眸漾着笑意,将坐在地上的人捞进怀里:“我还会更语出惊人的,你要听吗?”
容念风下意识环住他的脖颈,紧绷着脸拒绝:“那还是大可不必了。”
耳边传来叶星辰的轻笑,容念风好不容易退下的热意又漫上脸,微微心悸。
鬼界的夜晚很鬼界,阴森森的,幽魂飘荡,若不是有结界,容念风猜他还能听见鬼哭的声音。
不过有没有都没两样,反正他沾着枕头就睡了。
身旁的呼吸渐渐变得均匀绵长,叶星辰小心下床,背靠着墙坐下。
不知此处是在鬼界的何处,往外看,还能看见幽蓝的灵蝶振翅,在空荡的黑夜里飞旋。
叶星辰低垂着眼,长而卷的眼睫在眼下落下小片阴影,他蜷起一只腿,将手放在膝上,脸又枕着手,然后埋首,阖眼假寐。
不知过了多久,他忽而抬眼,与跟前的人对视着。
两人都没说话,一人蹲着,一人坐着,互相打量着对方。
魔气缠绕,有些凉,睡梦中的容念风似乎是皱了下眉,咕哝着把身上的棉被裹得更严实了些。
叶星辰转头,看了下容念风,低声道:“冷。”
谢思安稍顿,蔓延至牢狱里的黑沉雾气重新渗入他的体内,又陷入了沉默。
良久,谢思安道:“原来你长这样啊。”
…
“小谢大人。”
“嗯。”
谢思安心情还算不错,便一反常态的应声,吓得站在旁侧的小鬼抖了抖。
直到他走远,身后的几只鬼才窃窃私语起来:
“小谢大人出来了,应当是鬼君睡了吧。”
“想来是的,鬼君若还醒着,小谢大人也出不来。”
“他刚才是去了牢狱吗?”
“听说鬼君抓了几只修士,小谢大人想来是去看那几只修士好不好吃的。”
“吃吃吃!你这只每天只惦念着吃的蠢鬼!”
“哎哟,骂我就骂我,打我作何?”
“你蠢!”
“……”
谢思安并没有听见他们说了什么,或者说说了什么他也不想管。
他心想,原来哥哥喜欢的人长那个模样。若是他也长那个样子就好了,只是可惜一只魔只能有一次机会决定自己的长相。
不过倒是还有其他方法,比如说他去学学易容术,听说修仙界的易容术很厉害,有些甚至可以以假乱真,也不知道魔能不能修习。
鬼殿外,曲青正在和范暮吵架。
曲青抱着胳膊,冷脸:“范暮,何时你也能拦住本殿了?”
她随意惯了,在范暮还没有成为黑无常前,她作为白无常是鬼君身旁最得力的帮手。可能也是念及她曾经是前鬼君的人,谢镜之对她也就纵容了些,再加上鬼界也没几人能打得过她,曲青做事就愈发自我。
直到范暮成了黑无常,之前的黑无常在仙魔大战中死了,范暮是在谢镜之成为鬼君后才坐上的黑无常的位置。千年前他只是一个小小的鬼职,和前鬼君没见过几次,和曲青更没什么交集,并不害怕曲青的手段,常和她对着干。
谢镜之懒得管他们,左右在鬼界一切靠实力说话,看不惯打一架就好了。
当然,两人打了五百来年了,还没分出个胜负。
范暮看了眼曲青:“你来此处作何?”
“自然是来找鬼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