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听进去一个字,算他输。
乐嫣满心无力,顶着他愈来愈放肆,灼灼的目光,呼吸急促起来:“您见过栖霞公主么?她很漂亮,很单纯,这般的娘子或许骄纵了些,可人是坏不到哪儿去的。太后亦是十分喜欢她……”
他静静看着她,看着她鲜艳的唇瓣,莹白的半张小脸露在花窗投来的夕阳下。
朦朦胧胧,虚无缥缈。
她说这些话时,一本正经的模样,丰润的两片唇张合间,露出里面品白色小巧的贝齿。
一颗颗像是糯米一般,当真是十分可爱。
可她不自知男人看她动作看的出神,仍是絮絮叨叨自以为自己有本事能通过三寸不烂之舌说服男人。
“宫里人都能看出来,太后想将栖霞公主迎入后宫,许是皇后之位吧。陛下——我说这些只是想告诉您,您说我漂亮,可您身边本就有很多比我还漂亮的女子……人的皮囊是会老去的,许是如今还不显,可等我二十八岁,三十八岁,就不会像如今这般了。可您不同,您身边永远不会缺少……红颜易逝,何必为了这些随手可得的东西败坏了自己的声名?您许是不知晓,我年幼的时候是多么的自豪您这位舅舅的,我常听她们说起您,说您的文治武功是多么厉害,说您十岁出头就敢单枪匹马去猎熊,说您可以百步穿杨……”
乐嫣正是说的伤感的时候,她许是自己都要被自己这份情真意切的劝说感动的涕泪横流,双眸泛雾。
忽见皇帝喉结上下滑动了下。
乐嫣剩下的话尽数噎在嗓子眼里。
皇帝急遽隐藏神色,眉宇间微微蹙起,郑重的表示自己有在听她的话。
“没你漂亮。”
乐嫣素手掩面,听他这话几乎要被他气的哭了出来。
二人这般一闹,险些叫后屋躺着的珍娘听见了。
隔着门窗,乐嫣听见珍娘嘟哝一句:“娘子,可是侯爷回来了?”
乐嫣吓了一跳,连忙伸手去捂住他的嘴。
却被他就势攥住了那截白藕般的腕子。
世间仿佛禁止了,久到乐嫣朝窗外“暧”了一声,狠狠推开他跑出去。
……
皇帝走了。
这一走,倒是好几日再没来催促过乐嫣,没来烦过她。
似乎是真将乐嫣那日的话听了进去,开始冷静下来,思考着二人间这段注定见不得人的关系。
开始保持起距离。
乐嫣始终悬着的心也不知该不该松下来。
这几日,便是连足不出府的乐嫣也察觉到四处的变化。
京道两侧日日兵马戒严,宵禁更是提前。
“说是有山匪,好些商人死于非命,禁卫营已经派人镇压过去了。这群人也是无法无天!都什么年代了,还以为是以往的那等乱世!占山为王呢!”
乐嫣乘坐马车往康献王府时,车夫瞧着前边闹腾,与她这般一句。
当今治下,鲜少有不能打赢的仗,去年将南应打的屁滚尿流,今年南应为了谈合送了许多公主入朝,便是前车之鉴。
真正经历过战争的百姓苦于战争,闻风丧胆,其他将领、天子脚下没经过战火侵袭的年轻百姓,一个个都是对朝廷有着万分的信心,恨不能多来几次这等叫他们封王拜相的机会。
这场山匪,所有人都当是看个笑话罢了。
以往朝廷乱,四处不安稳,实在也是抽不出来空四处剿匪,如今什么时候了?这群土匪也是真不知天高地厚!
果不其然第二日便传来京师荡平山头山土匪尽数伏诛的消息,乐嫣亦是将此事当成一桩转头就忘的事。
她趁着如今那人不出现,欲将选嗣子一事提上日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