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诚恳提问,“大爷,你会动摇吗?”
宿傩大爷撑起身来,给自己挑了块糕点吃,“被血染红的那种情绪波动?”
我双手比叉,辩解道,“不是,是更和平的那种!”
“类似于你脸红的那种?”
我掐了自己一下,收敛情绪,让自己平静,回答,“没错,差不多就是我那种。”
真没想到,有一天心跳动摇居然还能以人来划分,不过没关系,我的抗击打能力接上来了,这点程度还能稳。
虽然让我动摇很简单,但宿傩大爷怎么动摇我还真的想不到。
宿傩大爷看我尽力不崩的表情,稍微往我这边凑近仔细看我,然后噗嗤一笑,“果然,还是这个表情更适合你。”
哈?
我啪的一下碰我的脸,把表情收回。
宿傩大爷,你这形容会不会有点过分,我又不是颜艺那一档的专业人才。
宿傩大爷的话可能出自真心,就着这个问题和我唠嗑了许久,最后一锤定音,说我的脸就是变得很快。
这话意义不明,纯粹歪理,我躺着闭眼翻了个白眼,不明白日子怎么就这么过了。
经过了那天晚上的讲解,我和宿傩大爷的关系变得莫名丝滑,就像现在,大家是不是觉得我的吐槽都顺利了很多,完全就是一水溜。
我心里有点迷惑,感觉有什么东西隔着面纱一般,一戳就会破,但是果然,还是少了些什么。
我想不明白,决定转回正事,以后再说。
我拍了拍地板,以示自己的不满,吸引了宿傩大爷的注意,“我什么表情先不提,宿傩大爷,你到时候能
装做你很动摇不?”
我是没有问题的,有问题的是这位爷。
宿傩大爷躺在地板上,和我对着,换了只手撑着,慢慢的拖长声调,“不能。”
原本以为宿傩大爷会没问题的我握紧了茶杯,碎是不可能碎的,我没那力气。
“为什么?”
我强忍着内心的躁/动,真的,这个计划本来就简单的让我不敢相信,大爷你倒是出出力让我相信我们这真的是个可以进行的计划啊。
宿傩大爷被我一问,反而回问了我,“第一关和第二关都是我出力,第三关也得我来,纱织,你什么都不做吗?”
我的动作一顿,被宿傩大爷这句话给问住了,一听是这么个理,但是再想想,不是这么个味。
我据理力争,“第一关我不提示大爷你的话,你能认出我吗?”
宿傩大爷一副被我的表情迷惑了的样子,干脆的回答了我。
“我为什么认不出你,你很难找吗?”
我懵了,看了看自己和别的小姐姐差不多的身形,除了脸以外,我的辨识度是真的不高,你见过那个路人十分之有特色的,在宿傩大爷眼里,我真的那么容易被找到?
我的自尊心些微破碎,心里不怎么相信,我是哪里很特别吗?
我的好胜心被挑起,“这是大爷你说的,那我第一关不给你提示也可以?”
我是随便问问,宿傩大爷随便回答。
“没问题,可以。”
宿傩大爷翻了个身,背对着我,声音懒懒的,估计是想睡觉了。
我看着宿傩大爷这笃定能找到我的样子,转了转眼珠,“那行吧,最后一关的时候,我也能做到。”
就算是随机抽签的内容,我应该……能完成吧,就是效果,看宿傩大爷这个样子,真的不能保证。
宿傩大爷睡意上来,随意的挥挥手表示答应。
我看着宿傩大爷敷衍的回答,心里说不上什么滋味,放下茶杯,起身离开了房间。
在过道上看到我的里梅和我打招呼,“纱织,你在这里做什么?”
我本来都要走过去了,看到里梅,这孩子手里抱着竹球,脸上还留着汗,我拿出手帕给他擦了擦。
等到里梅的脸被我擦干净之后,我将脏了的手帕一团,想到了第三关,“里梅,你见过宿傩大爷动摇过吗?”
这道问题可能涉及了里梅的知识盲区,这孩子懵了一会也没反应过来,我拿手在他眼前晃了晃才给他回神。
里梅眼神复杂,表情凌乱,结结巴巴的回我,“不,我从没见主人动摇过,抱歉,纱织,这方面我给不了你建议。”
我理解,拍了拍里梅的肩膀,准备去找下一位能帮我的人。
正巧回来的桔梗和我撞上了,我直接把问题抛给了这位见多识广的巫女,得到了对方白板的表情。
“纱织,你认真的?”
我心里苦涩,“不是我认真的,比赛里有这
一关,宿傩大爷不配合,我也没办法。”
谁能知道我的心在流泪,让宿傩大爷为我动摇,我自己的原地爆/炸的可能性都比这个高。
桔梗拍了拍我,安慰道,“有什么我能帮上忙的地方尽管说,我虽然不知道两面宿傩到底能不能……但我会尽我所能的。”
我答谢了桔梗,桔梗也没有多留,拿了东西之后就又出门了。
我在这难得的悠闲下午,坐在长廊上,看着天空,对将要举行的庆典还是没什么真实感。
不如说,我和宿傩大爷真的可以组队成功通关吗?
我开始内心自我催/眠,没关系,最差不过就是社会性死亡而已,习惯了也没什么,抽签的活动什么的,不会很糟糕吧,就算是夫妻…我能有机会保护自己的颜面吧。
我虽然这么安慰自己,但进门之后身体还是诚实地直接噗通倒地,起不来了。
哎,我还是不明白,夫妻之间搞什么动摇,这第三关的比赛意义到底在哪里。
为什么现实总在让我超越自我,下次,我是不是连比夫妻更深刻的关系都要扮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