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去吧,但?不能碰他。”
年锦语赶忙进屋,一屋子?的血腥味与药味混杂在一块儿,十分的难闻。
严进在收拾沾了血的纱布,桌上的刀具都是沾了血的,这场面?看得人发?昏。
年锦语却也没顾上,一心挂念着床上已经昏睡过去的顾明渊,一脸的惨相,“相公……”
“别?喊醒他,就让他睡着。”秀央将研磨好的药粉涂在了顾明渊的双膝上,“不能让他发?热。”
年锦语照顾了顾明渊一整夜,时不时的要去捂一下他的额头,以防他发?热。
夜里秀央几次进出?换药,又将煮好的药送过来给顾明渊服下,直到第二天中午,顾明渊那?没有血色的脸颊,才稍稍有点人样。
可人依旧很虚弱,服用的都是秀央调的养血药,在其中加入了能使?人镇定的草药,让顾明渊整个人处在半昏睡状态下养伤。
在这些药的调养下,顾明渊的最初几天,才不至于在清醒状态下感受那?最难熬的疼痛。
“十二洞的那?些村寨,各有各的擅长,就算是我在寨子?里呆了好几年,依旧不清楚他们族中的一些秘术,而她的族人,的确都很长寿。”
陈林恩前来检查顾明渊伤口的愈合情况,与阿慈说起南疆的事。
阿慈撇了撇嘴,年锦语为顾明渊拉了下衣袖,“秀央看起来的确很年轻。”说完她顿了顿,看向?陈林恩,十分体贴的没有继续往下说。
但?亲闺女就是亲闺女,毫不留情的拆穿,“我觉得师傅和她一点都不般配。”
“那?是现在!”陈林恩摸了下自己的胡茬,要不剃了?
阿慈冷哼了声,“这都第三?天了,顾将军还没醒。”
“那?是因为喝了药,你以为醒了好啊,醒过来疼死他。”陈林恩敲了下她的脑袋,“要不是你娘这几日每天不辞辛苦的为他熬药,光我为他塑骨有什么用,他早没命了。”
看过伤口无碍后?,父女俩又吵吵闹闹的出?去了,年锦语失笑,在床边坐了下来,拿起湿透的软帕给顾明渊擦了擦嘴唇,又用小勺给他喂了几口温水。
经历过那?么紧张的一夜,到了第三?天,别?庄内的气氛才缓和了许多,但?此时一无所知的燕京城内,还当顾明渊是在休养的赵睿,因为二皇子?再度立功,心事重重。
他和弟弟赵晏正在前去给父皇请安。
“这都多少天没有顾明渊的消息了,派去的人连个回应都没有,哥,你不觉得这很有问题吗?”
“能有什么问题?”
“他有二心了啊哥,从前他什么事都不会瞒着的,北疆有什么消息也会第一时间传信给你,现在,连他去休养的事咱们也是后?知后?觉的,你派去的太医,还有特意为他找的苗医,他都不领情,哥,这是要和你撇清关?系啊。”
“你就是看了他给我的书信,才偷了我的令牌,偷偷去的北疆。”赵睿声一沉,难掩责备,“出?了这么大?的事,他的腿都这样了,难道不该有点怨言?!”
赵晏脸色一变,“我就知道哥你一直为这事埋怨我!”
赵睿沉沉的看着他,自己不该埋怨吗?
“他是臣,哥哥你是君,我们对他本?就已经很客气了。”赵晏见他不做声,干脆破罐破摔,“事情已经这样了,说这些有什么用,哥,眼下只要确定他不是向?着老二那?边就行?了。”
正说着,前面?就传来了笑声。
二人抬头一看,二皇子?赵恒朝他们走过来,身后?跟着赵邑,两个人看起来都是心情不错的样子?。
“这不是六弟七弟么。”赵恒满面?笑容的打量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