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酒一脸无语地瞥他一眼,扫开肩上的手,转身走进了客厅。
“去干嘛?”
“做饭。”
松田阵平笑了一下,他站在窗边,双手懒洋洋地搭在脑后,眯着眼睛看着那个警察的身影渐渐消失在视线中。他伸手拉上窗帘,“刷”的一声,柔和的光线瞬间被不容置喙地挡在了窗外,房间陷入一片昏暗。
松田阵平踩着满地玻璃碎屑走过,脚下的碎渣不堪重负地绷断、四分五裂。
琴酒正拿出了食材在厨房洗菜,他大步走去赶到琴酒身边,好奇地凑过去:“这是要做什么?”
“清水面。”
“哎——?又是清水面?吃腻了,换一个。”
“不吃自己做。”
“那算了,清水面也很不错。我要多加两个鸡蛋——好疼!不要两个,那一个总可以了吧?!”
而在这边一片祥和地吃着午饭的时候,朗姆那边却是一片电闪雷鸣。
一阵恐怖的摔砸声过后,整个办公室鸦雀无声。所有人都低着头,死死地盯着地板,大气不敢出,生怕自己呼吸引起那位大人的注意,招致无妄之灾。
即便那位大人遥在屏幕那侧。
朗姆站在电脑屏幕前,脸部肌肉抽搐几下,能言善辩的他看着屏幕那侧的满地狼藉,头一次没了平息那位先生怒火的心思。
——太累了,这人阴晴不定,你永远不知道Boss会因为什么发疯。纵使朗姆长袖善舞,但也遭不起这种折磨。
他能维持着满脸诚恳与信服地站在这就已经是出于对Boss无比的忠诚的缘故了。
再这样下去,Boss越来越捉摸不定,朗姆也拿不准他对Boss的忠诚什么时候会被消磨殆尽——人都是会变的。
更何况是组织里的人,他们所效忠的只有利益、权力、欲望。
他们效忠的首领必须是冷漠残忍凌驾于万物之上的,而不是逐渐被欲望和恐惧所操控的怪物。
无法带领组织走向未来的首领,注定会被组织抛弃。
寂静中,带着电流的刺耳声音从屏幕那侧传出,带着歇斯底里的癫狂:“杀了他!立马杀了他!”
“不要再让我听到任何有关A的消息!也不能让他接触到琴酒,绝对不能!朗姆,我忠实的下属,你可以做到吧!”
朗姆右手放在心口,半鞠躬,平静道:“是,Boss。”
Boss发出一阵诡异的毛骨悚然的厉笑,仿佛恶魔一样喃喃低语:“好样的,我知道你可以。如果阻止不了他们见面,那就解决掉所有人,一个都不能留……”
室内被黑暗笼罩,屏幕的蓝色荧光无比冰凉,魔鬼的笑声在四处回荡。朗姆低着头,端着信服的姿态,对屏幕那侧的人献上最尊敬的礼仪,眸里的尊敬却逐渐被冷漠和不耐取代。
似是一头蛰伏的野兽,隐忍地潜伏在王的左右,静候王座上的王垂垂老矣,再伺机给予他致命一击。
……
11月份,霓虹已经开始飘雪,但夏威夷却仍然绿意满眸。
这几天下了几场淅淅沥沥的阵雨,丝丝的凉意四两拨千斤地冲散了负隅顽抗的闷热。这种温度穿着衬衫短裤刚好合适,没有之前的湿热粘腻,也不至于过于清凉。
琴酒穿着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