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摩拉克斯站在离海很近的岸边,潮水一波一波的涌到他的脚边,将他的衣摆打湿沾上了砂砾,看起来狼狈不堪。
宴道走近时,摩拉克斯的眼睛紧紧的盯着他不见丝毫温度。
“摩拉克斯……你还好吗?”宴道现在特别后悔,早知道打死也不把马科休斯放走了。
摩拉克斯的步子很大,十分迅速的走到了宴道的面前,抬头看着他。
宴道不敢呼吸,明明摩拉克斯比自己矮一些,但是他身上的气势强大的像是要把自己吞噬掉一样。
“宴道,你知道吗,你差点就死了。”
海风中,摩拉克斯的声音有些模糊,像是嘶哑的鼻音,让宴道无措至极。
“对不起,你要是想揍我一顿不用客气……”宴道低下头,眼睛半垂着,手掌攥住了衣袍的下摆,那一瞬间他丝毫不敢去看摩拉克斯的眼睛,总觉得自己这个人糟糕透了。
“如果你觉得抱歉,那就跟我再定下一个契约吧。”
“什么?”
摩拉克斯靠近宴道,宴道却轻轻的将身体往后倾,现在他只觉得自己的脑子变成了一团浆糊,摩拉克斯的怒火和他身上熟悉的气息几乎要将他烤熟了一样。
“你永远无法将自己放在第一位,如果这样,那就把你的生命交给我的……”摩拉克斯握住了宴道的手,他的掌心滚烫,岩元素星星点点逸散在他的指尖。
摩拉克斯看着宴道的手,与其十指相扣,掌心紧紧的贴在一起,一道契约似乎是在摩拉克斯一方的意愿下缔结成功了。
“你无法在意的,就交给我吧。”
契约意味着公理,可是宴道并未同意这条契约,但契约之神的存在即是公理,他的意志可以修改公理,他可以用这样如同玩闹一般的举动夺走自己在意的东西,然后如同盘踞在洞穴的龙,将其圈在自己的羽翼之下。
*
回去的路上,摩拉克斯走在前面,宴道走在后面。
他看着自己掌心出现的印记,只觉得整只手都沉重的厉害,手腕都累的酸,走的都慢了。
摩拉克斯停下走步,转头看了一眼已经落自己几大步的宴道,宴道被看的犯怵,连忙把手背到身后,快步跟了上来。
两人回来时,马科休斯正端着两碟菜从厨房出来,归终躺在院子里的躺椅上轻轻的摇晃着。
“哟,回来了,能开饭了!”归终从椅子上蹦哒起来,迅速的扑到饭桌上。
宴道洗了手坐下抱着碗,视线偷瞄了摩拉克斯一眼,见他十分正常也渐渐松了口气,只是那掌心留下的契印莫名的灼热起来。
饭后,摩拉克斯就去休息了,宴道在自己房间里收拾东西时发现了之前给摩拉克斯买的胭脂。
将白瓷做成的小盒打开,其中的丹红色鲜艳如血,即便是女子日常也很少用这般鲜艳的颜色,但是摩拉克斯用起来就很好看。
宴道拿着胭脂出了门,打算去送给摩拉克斯。
轻轻敲响了隔壁的房门,摩拉克斯的声音有些模糊,得到回应之后宴道便推门走进去了。
“上次答应给你添置的胭脂,我给你送来。”
摩拉克斯的发丝散开,坐在桌前写着什么,看到了宴道才放下笔站起身。
接过宴道手中的胭脂,温热的手指轻轻触碰到了宴道的手掌,让白发男人略显无措的收回了手。
摩拉克斯打开白瓷盒子,其中漂亮的丹红色正是他平日里常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