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个很怕痛的人,是那种被刀不小心切到手指都会大呼小叫好久的类型,自从可以熟练运用术式之后,她几乎都没有受过什么皮外伤。
更遑论变成现在这样,额头被磕破出了血,四肢全都是擦伤的痕迹,说不定哪里的骨头也断了两根,若不是在最紧要的关头她及时用咒力护住了身体,情景只会比现在更严重。
她被虎杖悠仁从变成残骸的车厢中抱出来时还没有感觉到身体上的疼痛,只觉得昏昏沉沉的,意识沉浸在一片漆黑的深海中,窥不得半点光亮。
她可以听到周围的声音,可以听到宿傩用过分的话语刺激悠仁,可以感受到越来越接近的诅咒气息,也可以感受到……身体上逐渐苏醒的痛感。
她痛得手指都在抖,额头上全都是大颗大颗的冷汗,每一次呼吸都要忍受着比前一次更加剧烈的痛苦。
她的一半意识在委屈地哭喊,好痛,好痛,我是不是快要死了……
另一半意识却强撑着保持镇定和冷静,在虎杖悠仁的前面张开了手掌,开启了屏障,然后故作轻松地安慰他自己没有事,只是头有点昏,让他不要担心,更不要相信宿傩的话。
如果不是宿傩忽然把束缚这件事说出来,她在悠仁面前展露一下委屈,哭一哭什么的也是没有关系的啦,不过既然悠仁已经知晓了这件事,为了避免他会有负担,会愧疚,祁星也只能极力表现出自己没事的样子。
……
而此时她被五条老师抱在怀里,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安全感,觉得好像有他的话,不管是那些针对她的阴谋和算计,还是一个接一个出现的十分棘手的诅咒,都变得无所谓了起来。
所以……她也不需要再继续假装强大。
因为在五条悟面前,她可以是被保护的对象,而不需要再充当保护者的角色。
……
在被小心翼翼地放在医务室的床上时,祁星的额发都哭湿了,眼睫也湿哒哒的黏在一起,仿佛受到了什么极大的委屈的样子,眼圈也红得可怜。
家入硝子被吓了一跳。
立马用控诉的目光去看五条悟,以为是他做了什么人神共愤的事情。
五条悟摊了摊手,表示和自己没有关系。
“小星和悠仁在回来的路上遇到了车祸……”
他看着家入硝子用沾了酒精的棉签去擦拭祁星额头上的伤口,将一些玻璃碎片和灰尘清理出来,少女疼得下意识去抓床单,却又碰到了半翻的指甲,眼圈瞬间更红了一些,开始小声的抽气。
“……应该是公交被人动了手脚,所以才会连续撞击并且瞬间爆炸……话说回来硝子,你可以再轻一点吗?”
家入硝子瞥了他一眼:“……不然的话,还是你来?”
五条悟:“那还是算了。”
他已经许多年没有做过清理伤口这样的事情了,并不能保证自己的动作会比硝子的轻。
“老师……”祁星偏了偏头,看向病床旁边的五条悟,“你还记得之前同你说过的,那只可以听懂人话的人形诅咒吗?”
“记得哦。”
“我今天又遇到了一只,极有可能是他的同伙。”
“是那个长着富士山的火山头,生起气来还会喷火的咒灵吗?”
“诶?老师怎么知道?”
五条悟摸了摸下巴,语气轻描淡写:“在去找你和悠仁的路上恰巧碰到了他。”
“我将他的火山头拔了下来,本想打算带回高专好好拷问的,没想到附近还有一位他的同伙……一时不察被他们两个都逃掉了。”
如果想要追的话,也不是不可以追上去,甚至有很大的把握将那两个特级诅咒全部祓除……
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