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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疏槐不可思议地盯着他看了三秒,说:“可我们经常去高档餐厅吃饭,什么小提琴红玫瑰燕尾服,这一套公式都用烂了。”

“也对哦。”小简叹了口气,“那裴哥,您原本是怎么打算的?为什么非要去室外?”

裴疏槐说:“室外有雪啊,好看。”

小简很期待,“除了这份上天的馈赠,您还准备了什么?”

“烟花,小的那种。”裴疏槐说。

小简嘴角抽搐,“这是祁总的生日,不是你俩一起过新年,买烟花干什么?”

“过生日不能放烟花吗?”裴疏槐说,“谁规定的?”

“倒是没谁规定。”小简在他腿边的矮凳落座,“您不会就准备拿烟花当生日礼物吧?”

“怎么可能?”裴疏槐哼哼,“山人自有妙物。”

天气预报还是准的,几天后初雪飘然而落,兰因公馆静坐雪幕之中。

祁暮亭下了车,迈步进入庭院中,老远就看见草莓穿着件浅紫色的冬衣在厅外等候,小家伙还戴了顶同色小帽,眼睛溜圆,见了他就蹦跶起来。

“过来。”祁暮亭走近了,招手,接住蹦过来的草莓,抱进怀里。他单手帮草莓拢住要掉下去的帽子,目光含笑,“这件衣服穿着还挺好看。”

草莓在他怀里乱拱,发了癫。

祁暮亭进了客厅,老章上前送上一只木盒,说:“新一岁,要平安如意。”

“谢谢。”祁暮亭接过,是一只平安佩。

老章无需说太多,问:“小裴今晚几点回来,要不要给他做点夜宵?”

祁暮亭摇头说不用,“到点了就去休息吧,他回来有我伺候。”

“好嘞。”老章揉揉草莓,关了电视,上楼去了。

祁暮亭抱着草莓回了主卧,只开了外边的两盏灯。一人一狗坐在沙发上,打开投影,看裴疏槐的剪辑视频,全是祁暮亭收藏的。

茶几上放着一摞纸,祁暮亭拿起来一看,是裴疏槐的新剧剧本,纸上勾勾画画,布满笔记,每一页脚还有一只手绘的表情包,打坐的躺尸的跳舞的,每天都不一样。

祁暮亭轻笑,把剧本放回原位,纸沾到桌面那一瞬间,他突然反应过来。

今早他和裴疏槐一起出门的时候,桌上还没有剧本,那这剧本是……

“唰!”

客厅的灯突然暗了一盏,祁暮亭呼吸一滞,转头看见点点萤火从不远处的立柜后方走出,捧着火光的人眉眼含笑,走路的姿势竟有点僵硬,他走过来,说:“你回来了。”

“……嗯。”祁暮亭看着他,声音泛哑,“突然从后面蹦出来,要吓死谁啊。”

裴疏槐疾言厉色,“生日呢,不许说不吉利的字眼。”

“我错了。”祁暮亭说着垂眼,在一盏灯光下看清裴疏槐手中的蛋糕,熟悉的圆盘大红色,熟悉的黑……他伸手指了指位于蛋糕一角、疑似互相啵嘴的两只不明动物,“黑鸡慕斯?”

“是黑天鹅啊。”裴疏槐还有点害羞,“没文化没见识的东西。”

这种奇形怪状的黑天鹅,祁暮亭确实是头一回见识到,他伸手接过蛋糕,近距离再次观赏,这才发现岂止这对黑天鹅有种疯疯癫癫的残缺美,就连这圆盘豆布满了坑坑洼洼。

裴疏槐应该不会找这么不靠谱的商家做蛋糕,那这就是有意设计,祁暮亭暂时看不太懂,偏偏裴疏槐还要问一句:“二哥,你知道这个蛋糕代表什么吗?”

祁暮亭看他那三分期待三分惶恐三分忐忑还有九十一分满足的小眼神,承认自己有一点慌了,如果这会儿说不知道,那岂不是辜负了裴疏槐亲自颁发的“灵魂伴侣”这个荣誉?

蛋糕一瞬间仿佛变得千斤重,祁暮亭神色自若,头脑风暴唰唰猛起,突然“啧”了一声,一副“我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