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住了。他没介意,抬腿欲要蹭开这狗,突然一顿,等等,这狗……有点眼熟。
草莓抬起无辜的葡萄眼,和自己的主人对视。
这太猝不及防了,祁暮亭从中读出“自求多福”四个字,但好在他有一张放在影视圈里要被骂“面瘫”的脸,这会儿也能保持完美,自然得无懈可击。
裴疏槐笑得无害,“怎么,好久不见,连自家的狗子都认不出了?”
祁暮亭装蒜,“什么狗?”
裴疏槐发大招:“草莓,叫你爹。”
草莓蹦起来,要不是先天条件加后天实力都不足,估计能直接蹦到祁暮亭肩膀上。这狗聪明谨慎,还有点内敛的高冷,在裴家被裴逾白投喂了多少零食玩具才肯让人摸一把,这会儿见到祁暮亭就尾巴旋出分身了,还能是为什么?
“如果它不是你的狗,那就只能有一种可能了。”裴疏槐指向祁暮亭,“同类相亲,你,也是狗啊。”
祁暮亭捱了这骂,还不屈服,“还有一种可能,我见过这狗,熟人家的,所以它对我亲近。”
“哦,熟人家的,看来是你和傅致哥的共同好友啊,这倒是我疏忽了。”裴疏槐好像信了,“那这样吧,反正闲着也是闲着,你带我去认识一下草莓的主人,我跟他聊了那么久,特好奇真人是什么样的。”
祁暮亭试图抢救,“这么晚了,太打搅人家了,不如改天?”
“对于你们这种大忙人来说,现在不算晚。”裴疏槐眯眼,“去不去?”
司机驱车停在不远处,降下车窗,朝祁暮亭看了一眼。
这满腔的“你想好”,祁暮亭还能怎么办,决定先把人控住。他抬手示意,说:“请上车。”
裴疏槐哼了一声,抱起草莓拉开后座,坐了进去。祁暮亭从另一侧上车,落座后说:“老陈。”
这种有大事相商的气氛何须多说,老陈伸手一按,隔板缓缓降下。
裴疏槐做起姿态,往后一靠,闭着眼说:“解释吧。”
“我是故意派草莓来接近你的。”祁暮亭还算个慈父,“它是无辜的,你不要跟它计较。”
草莓憨厚老实地窝在裴疏槐腿上,决定先当只隐身狗。
“我说嘛,每次去你家,管家都不在。”裴疏槐冷笑,“敢情是躲我啊。”
祁暮亭人美心善,一力承担,“老章是听命办事,你不要牵连他。”
“行啊,我不跟这一人一狗两帮凶计较,我就找你这个主谋算账。”裴疏槐说,“骗了我,还拒不招人,两罪并罚,必须从严处理。”
祁暮亭这会儿哪有讨价还价的底气,很有眼力见地说:“你怎么处理,我都接受。”
裴疏槐睁眼,说:“从明天起,我不跟你一起吃饭——”
“不行。”祁暮亭毫不犹豫,脸色倏冷。
裴疏槐一字一句,“‘我都接受。’”
“我反悔了。”祁暮亭好不要那个脸,“你重新说。”
裴疏槐“嘿”一声,“好家伙,到底是谁理亏?你跟我在这儿装什么大爷!”他来气了,伸手一敲,等隔板降下,“老陈,我要下车,麻烦靠边儿。”
老陈心想,好嘛,小两口闹别扭,外人还是先走为妙。
找了个没什么来往行人的位置停下,靠着路边,老陈下车,站在路边儿摸出根烟。
裴疏槐没下成,甩开祁暮亭的手,半点不怵,“怎么个意思?要打架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