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沁颜还没有表示,他便扑通跪在了榻下,额头抵着地面,身体抖如筛糠,却一声都不敢发。
打扇的少年越发将头垂得更低,动作却未停,每一下之间的间隔竟是分毫不差,可见这项“工作”做得有多熟练。
夏沁颜没动,维持着原本的姿势,视线从他身上一扫而过,落向榻边跪着的少年,可以明显感受到他瑟缩了一下。
瞧这威吓是有多重,只是一个眼神便能叫人战战兢兢。
她以前有这么恐怖吗?
这个念头在她脑海快速闪过,有丝怪异感渐渐从心底升起。
她敛下心绪,这才看向门边的几人。
一个面容严肃刻板的中年女人,一个纤瘦白皙、瞧着还未及冠的少年,以及压着他的两个身穿侍卫服的年轻姑娘。
夏沁颜目光在她们腰间的佩刀上停了停,而后轻轻挥手,“放开吧,不过小事,无需如此。”
年轻姑娘定力不到家,闻言诧异的瞥过来,随即在中年女人的瞪视下,赶忙低头,恭敬的应是后缓缓退了出去。
只留
下幸运逃过一劫的美少年喘着气磕磕巴巴谢恩:“谢……殿下宽宏。”
中年女人看了看他,容貌昳丽、面若好女,一双狭长的丹凤眼微微上挑,即使年纪尚小,也已透出几分妩媚撩人。
羸弱的身姿、细细软软还发着抖的嗓音又让他显得“我见犹怜”,倒真是一个倾城绝丽佳人。
她心中了然,怪不得殿下会开恩留下他,这副姿容确实难得。
“仪容不整,带下去梳洗。”她面色缓了缓,对待能让她家殿下开心的人,她一向会多点耐心。
左右两侧原本静静垂立的队伍里立马走出来两人,皆是美貌少年郎。
各有各的风姿,唯一相同的便是容颜出众、身形纤细。
夏沁颜倚着软枕,懒懒抬眸环视一圈,只觉特别赏心悦目。
被美人环伺的感觉真不错,难怪都想当帝王。
“殿下。”中年女人走上前,“快到用午膳的时辰了,前面陛下刚派人来叫过。”
不然她们也不敢叨扰正安眠的她,谁都知道,没睡好的太女殿下脾气最是暴虐,无人敢惹。
至于那个小少年,刚来不久,估计还没摸清形势,被那些见不得他出挑模样的人坑了一把。
却不想反而让他因祸得福。
夏沁颜望着她,几乎不用思考,一个称呼脱口而出:“连嬷嬷。”
“是,老奴在。”连秀容扶着她起身,关切之情溢于言表,“殿下可要唤太医?”
太女睡不好脾气暴躁,概因她有偏头痛的毛病,平时不显,一旦碰上大喜大怒或是休息不好时就会非常严重,只是知道这点的人不多而已。
世人皆以为是她本性所然,毕竟太女自小便骄奢淫逸、肆意妄为,做出多出格的事都不稀奇。
“不用,没觉得哪难受。”夏沁颜翻着脑中的记忆,那种怪异感愈加强盛。
明明一切瞧着是那么正常,为什么她就是觉得哪里不对劲?
好像……好像那些记忆不是她经历的一般。
她看看自己的手,又看了看身上,突然吩咐:“拿镜子来。”
如今已有了玻璃镜面,镜面清晰明亮,将人照得分毫毕现。
夏沁颜盯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