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又顾忌着她,只能看着她一面不高兴,一面又不得不顺着母亲的意,长久的压抑让她急于找个宣泄的突破口。
庄郢转向呆愣的廖奕琛,“你就是那个突破口,她在靠你释放压力。”
这也是为什么他明知一切,却仍然放任她去找他——只要她能因此变得开心一点、快乐一点,那就不是错。
“我和她并没有任何法律上的关系,事实上,我和你们一直是一样的。”庄郢一根一根的掰开廖奕琛的手,“别再拿身份束缚我。”
他已经被束缚了这么多年,如果她想,他愿意被束缚一辈子,谨守兄长的本分,不越雷池一步。
但是现在她不想,那么束缚就不再是束缚,他不会再受所谓身份限制。
“也别觉得我卑鄙,近水楼台,或者故意误导她。”庄郢看着两人,“在这里的,没有一个不卑鄙。”
都在为了得到她的爱费尽心机、使尽手段,谁也不比谁君子。
傅凌均沉默不语,廖奕琛愣了好一会,才喃喃的问:“那她到底喜欢谁?”
“可能都喜欢,也可能都不喜欢。”
夏沁颜靠着座椅,目光落向窗外,路旁行人如炽,有闺蜜挽着手说笑,也有父母带着孩子玩耍,更多的还是一对对情侣。
互相拥抱,甚至亲吻,任何一个举动,都能让人感受到彼此间浓浓的爱意。
她好像有,又好像没有。
“你太贪心了。”曹宴直视前方,并未看她,声音也平铺直叙,犹如在做一项严谨的汇报。
“你既想要亲情,也想要爱情,既不舍得条件优渥的生活、白马王子般的未婚夫,也舍不得丢掉自由,你什么都想要,连体贴入微的哥哥都想永远霸占着。”
他总结:“任性、自私、还霸道。”
夏沁颜转头,认真的瞧了他半晌,忽然扑哧一笑,“对啊,你说得对,不过你漏了一点。”
“什么?”曹宴忍不住侧眸。
“我还脾气不好。”夏沁颜收了笑,右手握上门把手,“停车。”
“……喂!”曹宴瞪眼,“这里是中间车道!”
夏沁颜不管,见他不停,她手指微微用力,眼见着就要打开车门,曹宴吓得赶紧一打方向盘。
“大小姐,我错了,我错了还不成吗!”
车子呲的一声在路旁停下,引得好些人纷纷往过瞧,隐约还能听见旁边路人的咒骂:“喝醉酒了吗,赶着投胎啊!”
曹宴:……
他今晚到底招谁惹谁了?
“任性也要有个度!”饶是他脾气再好,也不禁真的动了怒,“你知道刚才如果真开了车门会怎么样吗?”
夏沁颜对他的话恍若未闻,径直打开车门,曹宴下意识扑过去,握着她的手将门一带。
车门再次关上,与此同时,啪嗒一声,车锁落下。
“夏、沁、颜!”
曹宴咬牙切齿,“我不是你哥,也不是廖奕琛和傅凌均,不会无条件惯着你的坏脾气!”
“那你放我下去。”夏沁颜回头,发丝拂过曹宴的脸颊,有点痒。
曹宴眼睫颤了颤,这才发觉他们之间离得实在太近,他本能的就往后一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