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叔也不在意,转手将金元宝放在身旁翻倒的桌腿上。
封三却皱了皱眉,看向方叔,满脸的凶悍!
那样子,活脱脱一只恶狼。
方叔眼底浮起一丝笑意,道:“我家主子让我来给三爷传句话。”
封三依旧没搭话,一副生人勿近的样子。
方叔道:“封辰儿在玉真观。”
“什么?!”小猴儿大惊!
靠在墙根的斯文男子也募地抬头,挣扎着想爬起来。
封三更是眼眶骤瞪,朝方叔看去,“你何处来的消息!”
方叔却并未回,只说道:“话已带到,告辞。”
“哎,你,你别走!”小猴儿鼓足勇气想拦。
却被封三拉住。
“三爷!”眼见方叔径直离去,他心下大急,“这人知晓小娘的下落!小娘失踪了三个多月,您到处打听都没半点儿消息!他如何知晓?不能让他走!”
封三盯着方叔有些跛脚却狼行虎步的背影,却摇了头,“他若想害我,方才就不必出手救我。”
扶着墙壁艰难俯身,捡起地上的金元宝。
小猴儿还是头回见着真正的金元宝,震惊之余更是不解,“往日里,都是别人花银子来跟咱们买消息办事儿。我还是头一回见着又送消息,又送这么多金子的。这老头,到底什么意思啊?”
那边顶着满头血的刘其也扶着墙步履蹒跚地蹭过来,盯着那金元宝哑声道:“三爷,不管他到底是何意,都不能就此放过小娘的消息,我带人去查那玉真观……”
封三一把将那金元宝攥紧,朝方叔离去的方向看去,眸色凌厉,片刻后,说道,“你这几日好生养伤,我会去查。”
……
同一时间,玉真观中的所有人全都被带入了京兆府衙中。
扮作女冠的鸨母与龟奴全都下了大牢,而那群衣不蔽体浑身伤痕的少女被齐齐送入了京兆府后衙一处极为偏僻隐蔽的屋子内。
一群少女终于意识到了她们此时已死里逃生,挤在屋子里抱成一团,喜极而泣。
京兆府侧堂内,府尹刘全震惊地看向对面那留着八字胡的中年白面书生,连连摇头,“不可!万万不可!”
那书生笑了声,道:“刘大人,这可是摄政王的意思。”
刘全一愣,皱了皱眉,还是迟疑。
书生意味深长地晃了晃手里的折扇,又道:“这玉真观牵扯之众,可不止一个宋家,其中之势,绝非刘大人能承受。摄政王殿下愿意出面,替您揽下这个担子,您何不干脆就将这烫手的山芋交出去?况且,您在这京兆府的位子也坐了多年,就不想再进一步么?”
刘全脸色微变,朝那书生看去,半晌,叹气。
一个时辰后。
“嘎吱。”
后堂紧闭的屋子被打开,一群少女惊喜地抬头。
有两个急切地更是朝那走进来的黑衣人迎过去,着急地询问:“官爷,我们是不是能回家了……啊!”
话没说完,被那人一掌劈在脖颈上,直接闷哼一声,倒了下去!
后头的那个满脸惊恐立时后退,却被抓着,同样一劈,软在了地上。新笔趣阁
两个黑衣人一人一个将人扛起来,转身出了门。
“嘎吱。”
门又要被合上。
一个年纪略大的女娘突然冲过去,“放我回家!我要回家!放我出去!放我……”
“噗嗤!”
一柄刀募地插进她的肚子里!
满屋子的少女齐齐惊呼尖叫!
就见那女娘软倒着被拖了出去。
“哐啷!”
门被锁上,血水,顺着门槛,流了下来。
铁锈的血腥气,犹如幽冥伸出的鬼手,将这些刚以为重返人间的少女们,再次拖拽着坠入更深的可怖地狱中!
有个少女突然捂住嘴,压抑地哭了起来。
这哭声如涟漪,将无声的绝望与恐惧,扩散到了整个屋子内!
所有人都朝后缩去!
想离那门口远一些,离那血腥味远一些。
可是……
她们真的能逃得掉么?
角落里,封辰儿抱住发冷的胳膊,浑身颤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