搬家当天,远川妈妈又早早打来了电话。
“宝贝,真的不需要妈妈再叫些人帮忙吗?”远川叶月女士刚从实验室出来,此时靠在窗边满脸担忧。
“没关系的,母亲,我已经收拾好了。”远川凌拉起行李箱的拉杆推到门边。
远川叶月不太相信他的话,道:“不如你先等等,妈妈过几天回国,到时候帮你搬。”
远川凌一扶额:“母亲……搬个家而已,我自己可以的。”
远川凌自认是个自理能力极强的人,前世一个人出去旅行的时候,刚开始还有点不适应,觉得收拾物品很累,经常带一些没用的东西出发,但等到后来,已经彻底把“断舍离”这三个字写在了骨子里。
远川叶月嘟嘟囔囔:“以前宝贝收拾行李不知道带什么的时候,还会跑过来问妈妈呢……现在怎么这么不可爱啊。”
“那都是我几岁时候的事了……”远川凌轻叹了一口气。
其实从上次在东京见过面之后他就感觉到了,远川妈妈开始格外关注他的心理状况,原本一个月也不通一次电话的母子俩,现在每隔两天都要通一次电话。
远川凌觉得有点肉麻,但也毫无办法。
要是放在从前,远川妈妈肯定对他做事很放心,顶多在乔迁当晚打个电话过来问问他有没有吃大餐,然后给他寄送一份乔迁礼。
十一岁的时候他到法国留学半年,当时远川妈妈就是这样做的。
远川凌隐约猜到了,母亲肯定是在东京的时候就看到了自己的心理治疗病例。
很多事情他没办法向亲人坦白,便只能硬着头皮接受这份略显沉重的关爱了。
远川妈妈或许认为,没有人陪伴下孤零零地换到一个新环境,对心理状态脆弱的人来说是一种打击。
“不管几岁在妈妈眼里都是小孩子。”远川叶月笃定道。
好吧。
远川凌没什么话说了。
恰好在这个时候,手机弹出了一个窗口,及川彻给他发了消息,说他已经到楼下了。
他回了一条消息,让及川彻稍微等他一下。
远川凌一边试图按下母亲的担忧感,一边迅速整理东西。
穿好外套拿上新家的钥匙,拉着行李箱出门。
电话里远川妈妈终于放弃了立刻从悉尼飞回日本的想法,转而问道:“我听管家说你答应请朋友到家里玩?”
“嗯。因为听说这边好像有这种习惯……”远川凌答道,这是管家爷爷和他说的。
远川凌其实活得还算随性,除了小时候在家里学到的一些礼制,他不是个循规蹈矩的人。
真要是墨守成规的一根筋,他就不可能适应在欧洲的生活,也不会在久远的未来主动去接触及川彻。
远川凌从电梯里出来,看到了等在酒店大堂的及川彻。
他还在和远川妈妈通话,只抬手挥了挥。
远川凌拉着行李箱走近,及川彻伸手接过,注意到他在通电话,便没有出声,只是将行李箱略微向上提了提,不是很重。
和当初旅行的时候一样,估计只放了私人物品。
在这方面,及川彻也可以说是很了解他了。
他放下手,就听远川凌道:“没关系,阿彻来接我了,我们打车到那个地址,让管家爷爷不用着急。”
听见自己的名字,及川彻下意识抬头,两人对视一眼。
电话那头的人不知道说了什么,远川凌视线一飘。
随即动作不太自然地摸了摸口袋,将手机塞到及川彻手里,“钥匙忘记拿了,我回去一趟,帮我听一下电话。”
及川彻顿时有点傻眼,“我吗??”
什么?这种私人电话是他能帮忙接的吗?真的没关系吗?
大概是他脸上的震惊太过明显,远川凌转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