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有查看病例的权利,主要还是因为远川凌未成年。
即便这孩子表现得再成熟,在法律意义上,对方还是个需要照顾的小少年。
柳生医师把远川凌的备份病历单拿出来交给远川叶月。
远川叶月打开病例一目十行,最后的病因一栏上写着:因不明原因形成的创伤后应激障碍,具体表现为晕血症,对高速行驶的车辆会产生恐惧心理,判断为车祸造成的心理阴影……
车祸。
即便远川父母常年不和儿子生活在一起,也有管家照顾,在远川凌独自回国之前,他们对远川凌的日常生活不说是了如指掌,但也知道个大概。
远川凌有没有出过车祸这件事,他们比谁都清楚。
柳生医师看清楚了她脸上的怀疑,不由得给自己辩白:“凌酱的心理防线很高,他不主动说明原因,我的确没办法确定症结在哪,但无论怎样,现在一切在向好的方向发展。”
远川叶月把病例放回桌上,她双手环胸,说:“阿凌在E过有个朋友,叫查理。去年年末,景吾联系他父亲,主动给查理家的证券公司施压,把查理逼去了德国。”
“今年三月,查理因为飙车在山路上出了车祸,修养到现在还没有出院。”
这个人有飙车的爱好。
柳生医师摸了摸下巴,问:“你是觉得凌酱的病因和这个人有关系?”
“我不知道。”远川叶月瞥他一眼。
她只是从自己的侄子那里听说,这个叫查理的人,曾经有过一个耸人听闻的计划,在和朋友喝酒的时候不小心说出了口。
而这个计划和她的孩子有关。
一切似乎完美地形成了闭环。
远川叶月吐出一口浊气,调整了一下表情。
在柳生医师逐渐惊恐的目光中,她扬起了一个分外温柔的微笑。
柳生医师:“学姐,你快走吧,不然我怕我今晚做噩梦。”
当年在导师手下能黑着脸把他们骂得狗血淋头的人,现在做出这么温和的表情,柳生医师觉得心理不适。
“啧。”远川叶月白了他一眼,推门离开了诊疗室。
与此同时的骨科门诊,远川凌已经做完了检查。
等结果出来还需要一段时间,他在考虑这段时间自己去哪里待着。
他拎着文件袋正准备下楼,身后却突然传来一声拖着尾音的:“凌——”
下一秒他被身材比他略微高大的女人抱进了怀里:“妈妈的宝贝有没有想我啊?”
远川叶月用手揉着远川凌的小卷毛,触感极佳。
“母亲……”远川凌在母亲的怀里尽力挣扎,“头发乱了。”
远川叶月恋恋不舍地放手,“和你爸爸一样小气。”
远川凌整理了一下发型,问:“最近忙吗?工作结束了?父亲呢?要在东京待几天?”
远川叶月说:“晚上飞墨尔本。你爸爸今天在伦敦。”
“辛苦了。”远川凌有点紧张地捏住了手里的文件袋,他不希望母亲询问自己来医院的意图。
虽然对方可能早就知道真相。
远川叶月非常善解人意:“今天下午的时间分给我的宝贝,宝贝有什么安排吗?”
“不……没什么安排。”远川凌道。
“那就陪妈妈吃饭吧。”远川叶月爽朗道。
远川凌莫名其妙地被母亲拉到了一家西餐厅。
远川凌不是很饿,牛排吃了一半就放下了刀叉,他正襟危坐地等待母亲用餐。
恰在此时放在桌子上的手机响起了提示音,屏幕亮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