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往下压,他腰又弯了?些,颈间的十字架摇晃,宛若审判,垂睫盯着黎远被踩压到变形的脸,轻蔑一笑?。
“不服,去告,我等着。”
处理?完碍眼的东西,萧阈身形晃了?下,林魏赫扶住他,孟博说兄弟你脸色很?难看,他说没事,用雪化成的水洗完手,直奔黎初漾的休息室。
两人在廊道看着他急匆匆的背影,孟博收回视线,看向壁画,“我突然发现萧阈不做律师搞音乐挺好,像他这种三观跟媳妇儿跑的货,我怀疑她递刀,他甚至会问,亲爱的,先杀哪一个好。”
“不然你以为他根正?苗红?”林魏赫问。
“谈不上,他小时候不就挺妄,瞧瞧刚刚威胁人的法外狂徒样,那么熟练肯定不是初犯,唉,萧家两位大律师看到肯定要气死。”孟博话锋一转,“哥们,这事儿你也掺合了?吧?”
“举手之劳。”林魏赫想摸烟,眉头紧了?下,慢慢摊开掌心,纹路氤氲着淡红色血迹。
休息室的门留一条缝,细狭光影向外延伸。迟迟未响起脚步,黎初漾眉心叠起褶,端纸杯喝水缓解焦虑,右手抚过沙发搁着的灰格西装。
衣服叠得并不整齐,发热引起的疲劳让原本?属于自己的身体和思维无法跟上动作指令。正?当拿手机,那道光终于倾折。她敛睫,等待敲门声。
叩叩叩。
“进。”
门被推开,黎初漾盯着鞋尖,余光逐渐被萧阈高?大的身影遮盖,视线里出现的球鞋,前端翻绒面料深了?一圈,但不是血迹。紧绷的情绪放松了?些,一双手抚上额头。
“好烫,吃了?药吗?算了?,去打针吧,想去医院还是在这儿?”
她挥开他的手,“不必,你先把外套穿上,我有?话和你说。”
萧阈握拳,笑?着说:“我家也行,两人躺一起挂点滴。”
“萧阈。”
两人沉默,宴会厅主持人洪亮的开唱白传进房间。
过了?会儿,萧阈拿起外套,慢慢穿好,动作牵扯伤口,血从脊柱沟流了?下来,黑卫衣掩盖所有?。他朝沙发看一眼,拽了?把椅子?,坐她对面,捞起她的脚踝,她挣扎两下任由他握着了?。
“黎远的事没用武力,和平解决的。”萧阈扯过出纸巾盒的抽纸,一点一点擦拭她鞋上的污渍灰尘。
“谢谢。”他的手指不经意多了?几分力,似在对见外的两字不满。她试图抽出脚踝,“怎么解决的?”
“不用你操心。”
“用钱了?吗?”
“没。”
“不可能。”
“嗯。”
“用了?多少?”
“没多少。”
萧阈又捞起她另一只脚踝,把她的脚搁在大腿,慢条斯理?擦鞋,非常耐心细致。
看着这幅画面,黎初漾心里泛起涟漪,不断回想天台那一幕,视线复杂地聚焦他骨节分明的手,逗留片刻,延中指的双Y刺青往上,再到优越嶙峋的鼻峰,以及那颗粉褐色的痣。
深呼吸,快速发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