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时绥说道:“西海魂族离这最近,半个月就能到,海上航行也平
() 稳些,我娘勉强能受得住。”
江雨眠指着那些药说道:“我开了一些滋补养神的药,你路上带着,给你娘的用。”
“谢谢你,有你这么个大神医在这,所有人都安心不少。”宋时绥把银票放在一旁,“我想租赁一艘玄武船。”
玄武船是碧海潮生特有的,想租赁这种船,不仅需要大量的金钱,还需要贵重的身份,江雨眠说道:“我去问问月扶疏。”
江雨眠的脖子上系着一条紫色纱巾,宋时绥已经不是未经人事的少女了,同玉摇光住在松鹤院那段时间,她脖颈上常常有这些痕迹,要么穿高领的衣服,要么在脖子上系一条与衣裳同色的丝巾,自然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她的目光停在那条纱巾上,往四周看了看,突然压低了声音:“雨眠,月扶疏没把你怎么样吧?”
江雨眠虽然没有性|经|验,但也不是什么无知的纯白少女,一看宋时绥的眼神就知道她想岔了,一时间有些哭笑不得,说道:“他不举。”
宋时绥一愣。
愣了几秒后,宋时绥再次压低声音说道:“不是在压抑中爆发,就是在压抑中变态,你......”
江雨眠知道宋时绥又想岔了,她无奈地笑了笑,认真说道:“你知道冰魄神功么,这种至阴至寒的内功会使人清心寡欲,月扶疏已经修炼到第九重,根本没有什么生理欲望的。”
宋时绥稍稍放下心,还要说些什么,曲笙寻和羽流萤走了进来。
“饭快做好了,正要去喊老江吃饭呢,没想到老江竟然在这儿和你数银票。”
羽流萤看着炕几上的银票和首饰,惊讶道:“没怎么见过时绥戴首饰,还以为你不喜欢呢,没想到你居然有一箱子。”
“我挺喜欢这些的,收集了很多呢,就是平常不方便戴,你们看看有没有喜欢的,虽然不怎么贵重,但样子精巧,适合戴着玩儿。”宋时绥又打开好几个盒子,里面放着琳琅满目的首饰。
年轻姑娘聚在一起,最喜欢欣赏这些东西了,曲笙寻眼睛一亮,“哎呀我喜欢蓝色,那个蓝玉髓镯子我要了,你们不许跟我抢!”
羽流萤挑了几对动物形状的耳坠子和一对珍珠耳环。
江雨眠很少戴首饰,但是这会儿大家聚在一起七嘴八舌的讨论,她的兴致也上来了,挑了一朵粉色的山茶绢花。
晚上一起吃了晚饭,羽流萤做得糖醋排骨和炸鸡腿实在太好吃,宋母端上酿好的米酒和葡萄酒,用冰块冰镇着,酸酸甜甜十分开胃,配上炸鸡腿和糖醋排骨简直不要太下饭。
江雨眠一不小心就吃撑了,她饭后消食,又一次去了玉摇光的密室,拿走了那本《游仙夜话》,回到了客房。
*
月色如水。
红色纱幔垂着,夜晚的风从半开的窗子里吹进来,轻若无物的红色纱幔轻轻摇曳。
商枝跪坐在地上,身前是一张红木矮桌,上面摆着六个小铜人。
无形的丝线被商枝牵引着,六个小铜人动了起来,两个小铜人勾肩搭背窃窃私语,两个小铜人在地上滚来滚去打成一团,剩下的两个坐在一旁耳厮鬓磨如胶似漆。
商枝玩得上瘾,抖了抖手里的丝线,她晚上在这和艳鬼学牵丝术,学到一半艳鬼有事出去了,现在屋里就剩她一人。
屋里寂静一片,商枝突然觉得有点无聊,她抖了抖丝线,六个小铜人安静下来,她手里的丝线又是一动,两个小铜人动了起来。
商枝声情并茂:“你来干什么!”
商枝感情充沛:“不是我要来的!是命!是不公平的命指使我来的!”
......
“不是她!爸!您告诉我!不是她!”
“混账,萍儿不许胡说!她没有什么好身世,也是你的母亲!”
商枝发出一声包含痛苦的呐喊:“噢!爸!”
“不要以为你跟四凤同母,觉得脸上不好看,你就忘了人伦天性。”
“父亲!”小铜人比划了一个拿枪的手势对准自己的头颅,“你不该生我!”
一缕香雾突然飘了过来,戏瘾大发的商枝虎躯一震,僵住了。
她一脸见了鬼的表情,转动着僵硬的脖颈往窗边一看,艳鬼拿着红玉髓烟斗,懒懒地倚着窗,眼里带笑,也不知看了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