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枝拿着风荷鬼王的头颅左看右看,上面的冰霜已经开化了,正滴答滴答往下淌水,要是江雨眠在这,还能现场搞个冰镇,可惜在场的人要么修鬼道,要么修诡术,没有一个人的功法能能像冰魄神功那样起到保鲜和冰镇作用。
盘先生和小红鸟还沉浸在方才的打斗里,一人一鸟精神恍惚,坐在甲板上陷入漫长的沉思,宛如两尊一动不动的石像。
只有商枝捧着风荷鬼王的头颅,独自在这里愁眉苦脸。
天气炎热,到达三危山还得一个星期,这头颅要是腐烂了,拿什么去和艳鬼邀功?
商枝盯着这头颅看了会儿,突然灵机一动,问道:“有盐吗?”
石烈连忙点头:“有有有!”
商枝说道:“要粗盐,细盐太浪费了!”
石烈取了一
坛子的粗盐,商枝拿着软布擦干头颅上的水,开始往风荷鬼王的脑袋上抹盐。
羽流萤附魂在灰鹦鹉身上还没有离开,见到商枝此举,不禁鸟躯一震。
实在是太生猛了。
商枝兴致勃勃地往上面抹着粗盐,时不时左右拍打,然后把风荷鬼王的头颅完全埋在盐罐里,她捧着粗盐罐子,宛如在捧一个什么宝贝。
等众人散去,羽流萤飞到商枝肩膀上,看着她手里的罐子,语气惊叹:“你现在的进取心已经这么强了吗,抱着颗脑袋都能这么乐滋滋的?”
商枝说道:“这可是七品天人的脑袋,据说风荷鬼王天人七品巅峰大圆满,只差那么一点点就进入八品境界,虽说最大的功臣不是我,但我要是把这颗头颅呈上去,按照艳鬼的性格,绝对能讨一个不错的彩头!”
她颇为唏嘘:“人这一生为了什么呀?不就是为了荣华富贵和功名权势么,再说了,你现在是玉牌会的会长,阿雪是烟都未来的继承人,你们两个都这么威风,我要是混的差点,那我多自卑啊!”
灰鹦鹉悻悻说道:“威风什么啊,我连表面风光都没有,没日没夜的被折腾。”
捕捉到关键词,商枝立刻笑了一下。
笑完之后立刻悲伤了,心想这可真是旱的旱死,涝的涝死。
“那你要随着龙太子去玉京王朝么?”
羽流萤声音丧丧的:“不然还能怎么办,灵魂可以回来,但我的身体回不来啊,他那边有三个天人呢,我又打不过,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虽说诡术师的灵魂离开身体也能独立存在,如果躯壳不在,还可以找别的躯体借尸还魂,但什么东西都是原装的好,没有兼容性问题,适配性最高。
商枝问道:“龙归云明知道你是诡术师还带着你,也不怕你泄露他的秘密。”
“可能因为我是纯阴之体的缘故,比起未知的风险,已知的好处更令他心动。”
在原著里,龙归云因为他的纯阳体质受了不少折磨,原著女主修炼了冰魄神功,虽然只修炼到第三层,女主的体质也因为功法的缘故变得十分阴寒,龙归云每次遇到女主都要和她双修,无论什么情景下,反正两人同框必定会发生深层次的接触。
干柴烈火一触即燃,热火朝天埋头苦干。
在一场惊心动魄的大战之后,夜晚渐渐过去,天蒙蒙亮时羽流萤的魂魄又回到了自己的身躯。
她正想睡会儿觉,一只滚烫炽热的大手又把她的裙子给掀开了,她迷迷糊糊任人摆弄,然后泪淌满脸,眼泪汪汪地求饶。
当初看原著时羽流萤还能小脸通黄地笑上两声,现在...她感觉自己像一个即将被长发男鬼吸干阴气的可怜女子。
在海上航行一段日子后,在六月中旬到了玉京王朝的一个港口——象牙港。
随后又从象牙港出发,来到了一个叫夕照山的地方,夕照山旁边有一座山,名叫伏犀山,因为山的形状像一只独角犀牛,所以才取了这个名字。
伏犀山是玉摇光的地盘,他最早的一批死士就是在伏犀山培养出来的。
想到宋时绥也在伏犀山的风雪山庄里,萎靡不振的羽流萤立刻振作了一些,眼巴巴地往伏犀山的方向看。
她充满期待地问龙归云:“殿下,我们要去伏犀山吗?”
龙归云冷酷地吐出两个字:“不去。”
然后龙归云来了夕照山,他找到了一处人迹罕至的道观,羽流萤一行人住在这个道观里,白天的时候龙归云会消失,晚上再回来。
六月正是万物生长的时节,夕照山的草木却有点枯黄。
这些日子的长途跋涉没把羽流萤怎么样,来到这里没两天,羽流萤忽然就病了,吃什么东西都吐,然后又发起了高烧。
龙归人的队伍里也有精通医术的人,开了几副药也不见好,最令人头疼的是羽流萤喝完药会直接吐出来,烧到第三天,她连喝口水都会吐。
徐杉看她病成这样,忍不住说道:“流萤姑娘这病来得古怪,夕照山墓葬多,恐怕有不干净的东西,要真是因为这样病了,普通的药可不好使,得祝由术才行。”
龙归云队伍里的医师不懂祝由术,羽流萤迷迷糊糊的听着,本来快要晕过去了,硬是撑着一口气醒来,扯着龙归云的衣袖,气若游丝地说道:“去风雪山庄,那里有医生。”
于是龙归云一行人离开了夕照山,急匆匆地去了伏犀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