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闪不避,倚着杏树对着商枝轻轻浅笑,脸颊绯红,神色一半清明一半迷离,不像动情的样子,也不像不动情的样子。
明明近在咫尺,却让人捉摸不透。
商枝的睫毛颤了一下,低头亲了上去。
小红倚着杏树,微微仰着头,任着她亲,又是一阵风吹过,树上的杏花飘落下来,落在两人身上。
夜色越来越浓,杏花越落越多。
翌日醒来,全身筋骨酥软。
商枝枕着小红的手臂,脑袋埋在他敞开的胸膛里,红色的衣袍被风吹了起来,罩在两人头顶上,一片红色的光线里,商枝睁开了眼睛。
手指从
() 小红赤裸的脊背上划过,手掌缓缓往下,落在小红的腰窝那,在凹坑里点了点,然后又缓缓往下,落在一处饱满柔软的地方。
她捏了又捏,一边捏一边魂游天外。
她们老商家可没什么纯情基因,一大家子婚前都玩得很花,这其中当然也包括她当律师的爹和她当律师的妈。
商枝她爸谈了五次恋爱才和她妈结婚。
而商枝的老妈,她谈了七次恋爱,才和商枝他爸走入婚烟殿堂。
商枝小姑无意间说漏嘴,说商枝爸妈一开始是床搭子,两个游戏人间,家境殷实的俊男美女,玩着玩着正好到了结婚的年纪,彼此实力相当门当户对,于是两人一合计,签好婚前协议,就这么结婚了。
只有商枝,因为从小学起就领先其他男生一大截的身高,导致上了大学都没搞到男朋友。
曾经,刚上初中的她还有点嫌弃她爸妈这种行为。
现在,嗯......
也能理解她爸妈了。
脑子依旧很困,牙齿又开始发痒,迷迷糊糊在小红的胸口里拱了拱,找到了位置后开始享用她的早餐小茶点。
享用着享用着,小红的胸膛动了一下,低低的哼了一声。
头上盖着的红色袍子被掀开,温柔而不刺眼的阳光洒了下来,有树荫遮挡着,一点都不晒,树下阴凉,清风徐来,很是叫人惬意。
又鬼混了一个小时,两人偃旗息鼓。
商枝躺在草席上,两只脚伸出了草席外面,脚掌心蹭着地上的小草,闭着眼眯了一小会儿后,她搂着小红的腰,说道:“小红,你听说过红衣鬼王血洗无间的事吗?”
小红睁开了眼睛。
商枝拽了拽他的眼睫毛,小红又把眼睛闭上了,语调懒洋洋的:“听说过。”
商枝说道:“大王为什么要血洗无间,长生殿为什么要这样针对诡术师,难道只是为了长生吗?”
小红又把眼睛睁开了:“小小年纪,想这么多,也不怕累坏了你的野猪脑。”
商枝推了推他的腰,小红抓着她的手,打了个优雅的哈欠:“生死之战,谁输谁死,谁赢谁生,哪有那么多为什么。”
商枝嘀咕:“我总觉得这事情充满了谜团,还有平城,长生殿怎么专往那里去,长生殿发动春眠是随机的么?”
小红说道:“不是随机。”
商枝睁大眼睛,有些激动:“啊?不是随机的?”
小红摸着她的头发,依旧半眯着眼睛,慵懒地说道:“知道玉京古族么?”
“知道,擅长占卜。”商枝只愣了一秒钟,立刻反应过来,“你是说,当年长生殿是找人占卜过的?”
小红点头:“占卜之后,天师说平城有巨龙蛰伏之相,长生殿的鬼王身躯衰败,为了长生不老,只能再选一个躯壳。”
“普通的躯壳,长生殿的鬼王自然是看不上。”
“有天人资质者少之又少,长生殿请了玉京古族的天师占卜,千
算万算,千选万选,选择了平城这个地方。”
商枝想起了丹丘谷之战中,那个穿着粉色衣裙的年轻姑娘,她说道:“平城是一个很小很小的地方,算上我和长生殿那个年轻的粉裙子姑娘,这里已经出了两个天人了。”
小红摸着她的脸,眯着眼睛笑了起来:“年纪轻轻,口气倒不小,还没入天人境呢,就觉得自己是天人了?”
商枝笑了一声:“从前觉得很遥远的事情,现在都开始慢慢实现了。”
她躺在草席上,张开修长的双臂,透过杏树的枝杈看着遥远无际的天空,“我要咱们鬼王为我护法,稳稳当当从容不迫游刃有余轻松惬意地进入天人境。”
商枝的声音很淡,却透着一种志在必得的狂劲。
她的头发全部散开了,整齐地铺在脑后,额前柔软的碎发被微风吹动,撩着她光洁的额头。
她有着锋锐浓艳的眉眼,眼眸如宝石般灿然生辉,燃烧着一簇簇永远不会黯淡的火焰。
这样年轻而自信的生命实在是太过耀眼了,一旁的小红侧头看着她,唇角慢慢翘了起来,露出一个不自觉的微笑。
他伸手捏了捏商枝的鼻子,狭长的眼眸十分专注地看着她,说道:“我不太喜欢那帮装神弄鬼的家伙,可是现在一看,这些人还是有几分本事的。”
商枝说道:“以前混江湖的时候是不是这个我没有接触过玉京古族的人,我听说玉京皇室的灯影琉璃术十分诡异神奇,可以惑人心智,让人陷入永远无法摆脱的幻境中。”
商枝狂够了,立刻谦虚起来,一脸愁苦地说道:“唉,我得想个法子让大王为我护法才行。”
小红语气轻飘飘的:“突破天人境是大事,但凡有些交情的,都不会拒绝。”
商枝枕着双臂,叹气:“你不常在大王身边侍奉所以不知道,咱们大王那骄矜劲儿,可难哄了。”
小红的眼睛眯了眯,神色不善,捏住了商枝的耳朵往上拎了拎。
“骄矜?”
“难哄?”
“啊啊啊啊疼疼疼疼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