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流萤第一次从羽朝朝着西海魂族迁徙的时候,带着她病重的养母。
羽流萤第二次从羽朝朝着西海魂族迁徙的时候,带着一对病重的伤员。
相比第一次的手忙脚乱,她这次十分从容淡定,把一切事情事无巨细地安排好。
当然,这其中少不了商枝和闻人听雪的帮忙,一行人准备乔装成商队南下,然后走海路。
当商枝和羽流萤启程时,闻人听雪不得不与她们分离了。
看着渐行渐远的马车和蹲在马车上朝着她挥手告别的商枝,闻人听雪的心情和长生殿偷袭那天一样糟糕。
她怏怏不乐,一个人默默赶路,吃饭没有滋味,喝酒没有味道,超级难过地回到了烟都山脚下。
离别前,羽流萤说她在烟都山脚下的九曲巷那租了个宅子,整整租了一年,里面的东西都置办齐全了,如今赶路不好带走,闻人听雪如果下山去玩,可以把那个宅子当歇脚的地方,到了租期的时候,顺便帮她退租。
闻人听雪在烟都附近转了一圈,按照羽流萤给的地址找到了那个宅子。
门上落锁,院内却传来一阵轻盈的脚步声。
闻人听雪一愣,心想难道是进贼了?
她脚尖轻点,直接飞到了墙上,低头往下一看,一个穿着海蓝色衣裙的漂亮姑娘正在院子里跳舞。
那姑娘跳舞的姿势十分奇特,好像发了羊癫疯,一会捂嘴吗,一挥摇头,一挥跺脚,闻人听雪看了看,发觉这姑娘实在不像个干坏事的人,反倒像个脑子有问题的神经病。
正纳闷,就听这姑娘嘶哈嘶哈地吐着舌头,十分不满地喊道:“老江,快给我弄点冰水!”
房子的门被打开,从里面走出一个穿着浅紫衣裙的姑娘,因为实在太漂亮,闻人听雪一眼就认出了她。
江雨眠的感知比曲笙寻敏锐很多,她抬起头,看向围墙,一身白衣的闻人听雪正站在那里。
闻人听雪发出了惊讶又快乐的声音:“雨眠!”
江雨眠抬头,脸上也是一喜:“阿雪?”
她轻盈地从墙上跳下来,飞到江雨眠身边,刚在她身边站定,闻人听雪突然发现了一个十分诡异的事情。
江雨眠突破天人境了。
天人的气息和地鬼的气息有很大区别,这很轻易就能感受出来。
而且江雨眠十六岁时就已经是地鬼境巅峰的高手了,今年十九岁,突破天人境并不奇怪。
诡异的是她的境界,叫闻人听雪根本看不透,闻人听雪疑惑地看了又看,问道:“雨眠,你如今是天人几品?”
如果没有毒素影响脑部使她昏睡很长一段时间,江雨眠先前的积累已经足够突破天人境,醒来后不久,金月皇后就将毕生的内力给了她。
她是毒太岁,虽然长得像人,目前还有人的思想,但是她已经脱离芸芸众生的范畴了。
江雨眠犹豫了下,自己也不太确定:“应该在六品和七品之
间上下浮动。”
闻人听雪张大嘴巴,傻掉了。
这修炼速度是乘了火箭么?
闻人听雪的脑子一阵阵发晕,甚至开始自我怀疑起来——她天天被人天才天才的喊着,听得久了,差点真以为自己是个天才了。
江雨眠看着闻人听雪呆滞的脸色,忍不住笑出声,解释道:“金月皇后把毕生内力给了我,凭我自己的积累,速度没这么快。”
闻人听雪更惊讶了,“那位艳冠天下的皇后苏醒了?”
江雨眠不太了解外面的世界,好奇起来:“金月皇后很有名么?”
在远处甩着舌头的曲笙寻嘶哈嘶哈地说道:“不止是有名,那是九品天人兼一国之君唯一的一个女人,不只是现在,几千后都会被人津津乐道的。”
一国帝王即使不动情,也会娶很多女人传宗接代,因为他们家里是真有王位要继承。
多娶几个女人,多生几个孩子,在一堆孩子中选出最优秀的继承者,这也是王朝统治者们的一个重要任务,只有一个妻子的帝王,放眼几千年历史都很少见。
“而且金月皇后生了月扶疏,虽然这对帝后只生了一个,但是月扶疏可是九品天人,又是是个广寒医仙,这叫宁缺毋滥,精准培养,比其他王朝的一百个皇子都顶用。”
闻人听雪看着说话的蓝衣服姑娘,悄悄往江雨眠身后躲了躲,小声问道:“这是你朋友么?”
江雨眠很淡定:“对,她叫曲笙寻,曲子的曲,笙箫的笙,寻找的寻。”
“她就是曲笙寻?”闻人听雪有些惊喜,“我听商枝说过这位穿越者老乡,她这是怎么了,被辣到了么?”
江雨眠耸肩:“她脑抽,把辣椒酱当成了玫瑰果酱。”
闻人听雪的鼻子动了动,“你还会做辣酱?”
江雨眠抱着手臂:“开什么玩笑,我这辈子就没做过饭,是这屋子的主人留下的。”
曲笙寻用手给舌头扇风,翻了一个特别大的白眼。
说起屋子的主人,闻人听雪这才想起回过神来,忍不住问道:“这宅子是我一位朋友租的,你们怎么在这里?”
江雨眠有些无奈:“本来想去烟都找你,结果你不在,闲逛时内力突然紊乱,当时情况紧急,见这间屋子没有人,就进来打坐了。”
闻人听雪惊叹起来:“这也太巧了。”
感叹了一番无巧不成书,闻人听雪带着两位穿越者老乡回到了烟都。
三人在路上到处逛了逛,曲笙寻买了好多根冰糖葫芦,江雨眠买了一个大套娃。
刚到烟都不久,就有弟子给她送来了一封信,信是一个月前送到的,那时闻人听雪不在,烟都信差保管了一个月,见她回来才送来。
闻人听雪放下手里的冰糖葫芦,拆开信看了看,半晌后,她突然欢呼了一声,惊喜不已地说道:“哇塞!时绥结婚了,她还怀孕了!”
曲笙寻大张着嘴巴,嘴里的糖葫芦啪叽一声掉在地上。
咔嚓一声,江雨眠手里的套娃被她捏碎了。()
两人对视一眼,神色都有些惊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