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雨眠整个人都非常无语,非常不耐烦,“我只是你养的一株药草,早晚要被你扔进丹炉中炼药,我动不动春心,做不做春梦,跟你这个广寒医仙有什么关系?”
月扶疏微微一愣,手上的力道也缓缓松开。
正当江雨眠
() 以为他的手要放开时,那只扣着她下颌的手却又突然收紧了。
月扶疏低下头,嘴唇几乎贴到了江雨眠的耳朵,在她耳边慢慢说道:“既然知道你是毒太岁,动了情,只会害人害己。”
江雨眠随口敷衍:“朝夕露水之情,一夜春宵之事,动情做什么?”
她这话一出口,又让月扶疏沉默好一会。
他语气有些恼怒:“原来,眠儿L在想这种事,就没有一点礼仪廉耻么?”
江雨眠的语气更加敷衍了:“你教了我医术毒经,教了我冰魄神功,教了我琴棋书画,但你没教我礼仪廉耻,也没教我男欢女爱。”
她看着月扶疏墨黑的眼睛,嗤笑着说道:“所以礼仪廉耻和男欢女爱又有什么关系,你这样道貌岸然的虚伪之人不要给我讲什么大道理,我只是你养的一株药草,你倒也不用费心教我这些。”
月扶疏又沉默了,掐着江雨眠下颌的手开始缓缓地摩挲着她的脸颊。
“还是要教的。”
江雨眠听他这么说,倒觉得有些好笑了,正要反唇相讥,那只手忽然缓缓松开。
“师者,传道授业解惑也,”月扶疏的手移到她的衣襟,解开了小褂上的盘扣,“礼仪廉耻需要花费些时日。”
小褂上第二颗盘扣也被解开了,月扶疏看着江雨眠怔愣的脸,幽幽说道:“男欢女爱却现在就能教会你。”
月扶疏是没有情|欲的人。
江雨眠也修炼了冰魄神功,这功法一运转起来,呼出的气息都是冷的,肺腑之间皆是冰寒之意,便是有燎原的欲|火也要被冻灭了。
月扶疏这个疯子。
他是真的不带一丝情|欲,在教她什么是男欢女爱。
白绸小褂上的第三颗盘扣也被解开了,里面是一件防止激凸的现代样式丝绸小吊带。
细细的带子搭在少女雪白的肩头,看上去摇摇欲坠的。
月扶疏的手已经移到了第四颗盘扣上,江雨眠捂住了他的手。
她手心贴着贴着月扶疏的手背,又往上移了移,紧紧抓住了他的手指,很冷静地说道:“你不用教,我不想学。”
月扶疏却说道:“你刚刚还说旦为朝云,暮为行雨,可见很是向往巫山云雨之事,怎么这会又不学了。”
江雨眠倒也不慌张,身处其中却又带着置身事外的游离感,一脸戏谑:“男欢女爱,男子不欢,女子无爱,算什么男欢女爱?”
她抬眸看着眼前玉雕似的男人,忍不住挖苦他:“你自己都没有的东西,还想来教我?”
月扶疏面露沉思之色。
他从小就学习冰魄神功,从不知情/欲为何物,听江雨眠如此说,倒也慢慢放开手,把亲手解开的盘扣又一一记上了。
给江雨眠系好了小褂,江雨眠也以为“思春”之事可以告一段落了,正准备安心睡觉,就见一直在她头顶上飞来飞去的冰魄流萤,突然亮光大增,猛地朝着月扶疏飞去。
冰魄流萤
攻击人的前兆就是亮光大增,那是它们体内产生剧烈毒素的反应过程。
冰魄流萤剧毒,月扶疏比冰魄流萤更毒。
要是咬了一口这个广寒医仙,冰魄流萤是肯定要被毒死的。
江雨眠很喜欢这只会在夜晚陪伴她的冰魄流萤,见状不禁大惊失色。
那只冰魄流萤速度极快,眨眼间就从月扶疏的衣领钻了进去。
江雨眠再也顾不得其他,猛地冲过去撕开了月扶疏的衣襟,把手伸了进去。
衣帛碎裂之声响起,月扶疏被她按在身下,胸膛大敞着,隐隐泛着冷玉般的颜色。
可怜那只冰魄流萤,已经咬到了一身剧毒的广寒医仙,被毒得四爪朝天。
江雨眠倒吸冷气,差点被气晕过去。
她怒从心起,恶胆边生,一爪子朝着月扶疏挥了过去,给他胸口留下五道血淋淋的抓痕。
月扶疏也没躲,只是屈指轻弹,把那只被毒死的冰魄流萤弹到地上,似笑非笑地看着气急败坏的江雨眠。
西海魂族的一家裁缝铺里。
躺在床上的羽流萤睁开眼睛,趴在床头呕出一口血来。
她神色淡然地吐了口血,踩着地上的拖鞋下了床,推开一扇门,走到了隔壁的屋子里。
两间卧室是紧挨着的,中间开了一道门,这是为了方便照顾那个差点被烟呛死的“母亲”。
那个母亲正躺在床上,安息香还燃着,这个可怜的女人已经在药物的作用下睡着了。
羽流萤舔掉嘴边的血,从水盆里浸湿了帕子给这个母亲擦了擦脸。
“真可怜,现在只有你和我了。”
她给床上的女人擦完脸,又说道:“我真可怜,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只能坐在你身边自言自语。”
碧绿色的纱帐忽然抖动了一下,一条碧绿的小蛇从纱帐里爬了出来,乖巧地吐着艳红的蛇信子。
羽流萤笑了一下,摸了摸小蛇的脑袋。
“再可怜也没关系,我是自由的,我要这样一直自由下去,命运也不能束缚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