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一时犯困,枕着李呈彦的肩膀,眼睛都睁不开了。
李呈彦最爱看他犯困,故意伸手去摸他的鼻子,惹得他蹙眉躲避。
他抬手挡着脸,白皙修长的手指上有很淡的伤痕。
李呈彦搂着他的腰,力道适宜地按着。
“左边一点。”
“嘿,你不是睡了吗?”
宴与杉只是嘟囔了一句,没有继续说话。
李呈彦静静地给他按摩酸胀的腰,脑子里却在想:那群人欺负宴与杉的时候,在想什么?
他们下手都狠,每一拳都会造成极大的痛苦。
被打伤的不止是躯体,宴与杉再怎么掩盖,心灵也和身体一样残缺。
李呈彦抱紧他,两人睡了很久。
宴与杉醒来的时候,李呈彦早走了。
他心口仍然闷闷的不舒服,去卫生间洗脸时,瞥见地板上多了一层防滑垫,他多看了几眼,垂眸掩盖了神情里的躲闪。
两人都有各自的事情要忙,没有空闲说别的。
李呈彦去找了魏方泽。
这人虽然被宴与杉反将一军,心情竟是不错,丝毫不见气急败坏。
“魏叔,您怎么还高兴呢?”
“有意思啊。”
魏方泽只是个二把手,他家有他上头那个顶着,万事不愁,只要不太过分,就连宴与杉也不能把他怎么样。
这些年,他一直等着宴与杉向他报复,却什么都没等到。
几十年过去了,终于等到了宴与杉的反击,他能不高兴吗?
当然,他不会把这些话说给李呈彦听,他可不指望一个毛孩子会懂他。
“那段视频,您看过很多遍吧。”
“当然。”
魏方泽露出淡然的笑,手里摸索着一枚国际象棋,棋子在他手里显得很小,他漫不经心动把玩。
“这里的很多人,是不屑于只看视频的。”
但魏方泽是最特殊的存在。
他从未在躯体上伤害过宴与杉。
李呈彦这段时间有帮他做事,对于魏方泽会输给宴与杉,他始终保持怀疑。
这更像是给猎物的饵,用失败和让利,勾起猎物的兴趣,他不忙着狩猎,不忙着将猎物吞吃入腹。
玩弄,才是他永恒的选择。
“为什么?”
魏方泽对李呈彦的印象很好,很乐意跟他多说几句:“他很有趣。”
很会挣扎。
那张脸上鲜少露出厌恶和痛恨的表情,他明明最有资格反抗,却从来不还手。
很多人欺负他,凌辱他,但宴与杉从来像是活在另一个世界。
他的身体受尽折磨,灵魂从未屈服,甚至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
直到魏方泽出现。
魏方泽和宴与杉都明白,对方的存在,是个巨大的威胁。
魏方泽撑着脸,笑容恬静,指指二楼,“你可以去那里看看。”
李呈彦犹豫了三秒,在脑子里把魏方泽的行为过了一圈。
是炫耀?
李呈彦站起身,顺从地去到二楼。
爬楼的当儿,脑海里浮现了很多跟宴与杉相关的画面。
他明白了。
宴与杉,对于魏方泽来说,是一个很重要的……
作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