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出禾奚对他的感?觉又多出了一点埋怨。
兰珏慢慢转头看了眼远处明显低头掩饰身子僵硬的桑诺。
——不喜欢他,讨厌他,却?对身边这来历不明的人格外?信任,他难道就不是老大的狗?
怎么对狗还区别对待呢……
兰珏扯动?唇角笑了声。
禾奚不知?道兰珏在看他,他坐在篝火旁边吃着桑诺递过来的串,眉头微微一皱,这和?他想象的晚会不太一样,还以为有节目看,结果只是坐在一起吃东西聊天。
有些无聊,还不如睡觉。
禾奚从来都是想什么做什么,他吃完手里的一串东西就站起身,想到等下要重新刷牙,唇角不加掩饰地烦躁一抿。
他快速往大厦门口走,殊不知?后面的一众男人不知?不觉停下交流,借着吃东西的动?作不动?声色地看着禾奚逐渐远去的背影。
禾奚不知?道从他来到海滩的第一秒起,这场庆祝会的气氛就变了。
他也不知?道,在他走后,人群中有个男人鬼鬼祟祟地站了起来。
而此时在一棵树下,储应珣把视线从禾奚身上收回来,垂着眼滑着手中的通讯器。
他旁边是安全区的第二把手,男人从身上摸出烟,还没点燃,就被?储应珣打翻掉在了地上。其他人都怕储应珣,男人倒还好,毕竟他的地位也不算低,他不虞道:“你疯了吗?”
储应珣还是滑着通讯器:“你抽烟我身上会沾上烟味,他不喜欢。”
男人表情?微微扭曲,从很早起,他很看不惯储应珣栽倒在一个男生?身上,只不过一直没找到爆发口,现在正好,送上了门。
他咬牙切齿道:“你能不能收收那个样子,真是蠢透了,像条彻头彻尾的哈巴狗。”
储应珣收回通讯器,神色不变,在男人的目光中转身离开:“那又怎么样?”
月亮高?升。
禾奚回到了大厦顶层卧室,认认真真刷了牙洗了脸,还对着镜子照了照有没有残留泡沫,这才上了床。
这回他是彻彻底底真的精力耗尽,躺在床上不多时就睡了过去。睡得很熟,脸颊挤着枕头面料,睡得别提有多香,面颊都红润润的。
直到被?门外?急促纷杂的脚步吵醒。
“——我怎么会知?道发生?那种事?他连架都没和?我吵就走了,我想起还没问他几点离开和?水,就跑去问,结果就发现他……你们与其在这里质疑我,不如赶紧去抓人,说不定还能抓到,真是脑子进了水,需要我给你们预约神经科明天去瞧瞧吗?”
禾奚撑着胳膊坐起来,紧皱眉看向门外?,外?面的人声一道接一道,保守估计有十几个人。
这很奇怪,储应珣的卧室应该没人敢上来才对,可外?面却?确实有人,最要命的是,他担心储应珣进不来,就没有锁门。
果然下一秒,门砰地被?人推开。
门口熙熙攘攘挤进来许多黑衣黑裤的男人,握着门把的那个看了眼床上的禾奚,目光从他红润的唇挪到他肩头逐渐滑落的被?子上。
禾奚皱了一下眉,骤然关掉小夜灯,男人回过神,赶紧黑灯瞎火地往前走了两步,“我不是故意?吵醒你的,是发生?了急事……半个小时前,老大死了,你……要不要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