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普尔先生屏住了呼吸。她预判了自己即将说出口的话——在诸多方面,女士的感觉常常是十分敏锐的。比如说,他们就很难在伍德弗里尔小姐面前隐瞒任何事。这让他不禁感慨姑妈的真知灼见,下定决心要将她老人家的一字一句奉为圭臬。
面对卡米莉亚的质问,两位先生都只有尴尬且羞愧地低下了头,因为卡米莉亚说的是事实。
不过,从一定程度上来讲,安东尼却有些冤枉了。
毕竟在今天马普尔先生将信息分享给他前,他也是同别人一般对此一无所知。
就在那片枫叶林里,安东尼才知晓了关于丹尼先生的一切,连忙赶去了塔楼阻止了他。
然而,比起死去的,卡米莉亚更关注活着的人。
她对安东尼和马普尔先生感到恼火,因此相当粗率地感谢了他们:“但是,你们今日还是做了一件好事,我替费茨小姐谢谢你们。等她缓过来了,我会让她亲自来向你们道谢的。作为答谢,请暂时在赫洛德养伤吧,索恩医生说你们谁都不适合突然挪动。”
当了许久背景板的索恩医生附和了卡米莉亚的话,至于索恩小姐,早在安东尼开始袒露内情的时候,便被索恩医生遣去了楼下看药。
安东尼轻抿着嘴唇,忽然想起了什么,极为郑重地道:“我也得感谢你,小姐。你将我从丹尼先生的棍棒下解救了出来,不然我的颅骨就可能被他敲碎了。”
卡米莉亚等着他继续说些什么,但安东尼却闭上了嘴。
她还以为他会趁机说上许多的场面话,接着房间里的气氛便都开始变得煽情起来。
寒气顺着窗户爬进了屋子,纵然有壁炉取暖,但仍能感受到空气中漂浮的丝丝凉意。
卡米莉亚将窗户合上,语气听起来毫无波澜,“问题的实质是毋庸置疑的,无论威克姆和丹尼先生最后的下场如何,他们都为了同一个人而来。”
“但是……可以肯定,”马普尔先生吞吞吐吐说道:“他们不——不可能成功了。”
卡米莉亚打算用这番话来试探他们,但马普尔先生没上钩。
可卡米莉亚执拗的性情早已深深扎根隐藏在她的皮囊之下,她注视着两位男士的目光是如此的认真,几近要让人产生错觉了。
浮现在她脑海里的是索菲亚,那个正被温暖的被褥包裹着沉沉入睡的姑娘。
她从索菲亚口中问到了丹尼先生是怎样将她骗去塔楼的。
刚开始丹尼先生只是特意站到她的课桌旁,寒暄几句同她套近乎,无意中提起他在伦敦认识一位姓费茨的女士。
一位姓费茨的女士,完全足够让索菲亚的心蠢蠢欲动。
索菲亚被保护得很周全,性格里还带着天真和轻信,丹尼先生仅仅只用了三言两语,就让她相信自己是索菲亚素未谋面的母亲派来的人,借口有私密的消息要递给她,哄骗着她独自去了塔楼。
对于此,卡米莉亚只能扶额叹息,让赫洛德的姑娘们日后加强对陌生人的警惕心,以免类似的事件再次上演。
“所以……费茨小姐?你是在暗示她在你们中间有重要的作用?”卡米莉亚克制地微笑着,她是一定要得到确切的回复的。
“你们”指的既是丹尼先生,也包含了马普尔先生和安东尼。
“我们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