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之前初见那张公寓照片时产生过的那种被侵略感又掀了起来。
明明在那之后,他已经可以冷淡理智地分析那张照片中的细节,但此时视频画面传来时,对方的存在感再一次肆无忌惮地、不容置喙地侵袭而来,令他再度产生了和之前一样,想立刻按暗手机,切断联系的念头。
雪名阵倒是心情愉悦:“森先生还是大方的。虽然之前说黑手党没有低温津贴,但刚刚我去他办公室述职,未到五分钟,他便主动提供了低温津贴,又叮嘱我回去好好休息几日,不必急着上班……”
“……”侵略感霎时没了。
太宰治面无表情地看着屏幕,很想问一句“有没有可能森先生不是大方,单纯只是不想听你说话,所以才采用拿金钱堵嘴的办法送你滚蛋”。
对方仍在愉快地阐述着这三天的丰功伟绩,尤其是侦探屋的落成,以及喜迎三名新员工:“……大概就是这样。嗯?你还在听吗?为什么不回话?”
“……”太宰治的脸在听到“墓园发毛裤”时就开始僵了,再听到绫辻行人加入别动队,左手已经自动自发地再次抵上了太阳穴,“在听。”
“好的。那你找我是有什么事吗?还是单纯只是想闲聊?”雪名阵踏入了小二楼。
看看时间,恰值子夜十二点。雪名阵走到客厅中央,将冰柜打开,从里面挖出一堆垃圾,还有——一只芥川垂耳猫。
芥川猫猫多半是被冰柜诱捕了,蜷缩在布料堆中睡眠。柔软的渐变色长发随着浅浅的呼吸一动一动的,看起来就很好rua。
然而面对这样的诱惑,雪名阵却可以视而不见,只是忽然皱起眉头,凑近芥川猫猫嗅了嗅:“——银,我外出工作这几天,龙之介是不是一直没有洗澡?”
猫猫的味道不太对家人们!
芥川银的回复还没从屋里传出来,芥川龙之介就于睡梦中捕捉到关键词,下意识地惊醒:“不要沐浴……雪名先生?”
雪名阵开始用不赞同的目光凝视芥川龙之介。
于是,接下来的五分钟,太宰治无言以对地围观了一场抓猫行动。等将黑毛猫丢进浴室,雪名阵的白衬衫已被扯得凌乱不堪,胸前的纽扣脱了线,摇摇欲坠。
极具倾略性与爆发力的体魄堪称肆无忌惮地占据了整个屏幕,那两根箍在上臂处的皮革袖箍显得更加情涩。
“……”太宰治移开视线,决定尽快结束这场谈话,“上次先生发给我的公寓照片……我设法借着组织的资料库查了一下,除了游戏光碟,那里面的装饰品、小摆设,好像都不是在商店里能买到的商品呢?”
“商店里的商品,有钱就能买到,有什么值得收藏的呢?”雪名阵靠着浴室的门,以防某只怕沾水的猫偷偷溜出来,“比起那些,我的确更偏好独一无二的手工制品,其中如果包含有制作者的情感思念,那就更好了。”
神明也不是慈善家。所有的祈愿终须付出代价。
度过漫长的岁月后,他甚少再像年少时那样,提出一命换一命之类的恶劣交易,比起残败的结局,更喜欢看些收归于平淡的Happy Ending。所以他开始将交换物改换为一些无伤大雅的恶作剧,或者某件饱含着回忆的纪念品。
好比之前那串猫的风铃……嗯,那是完成哪次祈愿时索取的祭品来着?做过的事情太多,雪名阵一下有些记不起来。
网友不知在想些什么,回复又变得慢且简短,不出几句,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