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一回头,本想寻求点精神上的支援,却看见周遭的所有人纷纷露出“……啊?这种公共设施免费给我我也不想用啊”、“救命,我的眼睛,我的耳朵!我脏了”之类的震惊嫌弃神情。
伏特加:“……别以为你们就安全了!银枪这家伙生冷不忌,既爱看虐待少年的视屏,还对苏格兰下手,鬼知道他的X癖是不是所有活人——不对,随身带着冰柜的话,说不定死尸他也可以!”
围观群众:“…………”
八卦,降临在旁人身上时,能带来无限的乐趣。但降临在自己身上,那就不太行了。
众人眉飞色舞地来,愁云满面地走。一直到酒吧里的人散得差不多,伏特加才注意到对面一动未动的波本。
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对方臂膀的肌肉绷得更加紧实了——但这很有可能是听完变态事迹之后的正常反应——抬手压了下鸭舌帽的帽檐:“关于银枪的事,能再说细点吗?”
“?”伏特加不能理解,“这种人你也好奇啊,波本。”
但他本也需要一个倾诉的对象,只随口问了一句便将安全屋里发生的事详细说了:“……大哥说,苏格兰的左足踝上还系着一条黑色的皮革项圈,崭新的,明显才戴上不久。对待枕边新欢都能下手得那么毫不犹豫,一枪毙命后还嫌不够过瘾似的连开了六枪……”
剩余的话,波本已经听不进去了。
他用尽全部的克制力,才保证自己的面部表情仍维持着“听一个与我关系不大输的同事遭殃”的礼貌淡笑,不动声色地将自己轻微痉挛的手指放到桌面下:“是吗?获得这样一张王牌,那位先生一定会迫不及待地试用的吧。”
“那倒没有。”伏特加郁闷地说,“像Gimlet这样的精英杀手,寻常的任务没必要出动他吧。原本大哥是想把他带在身边观望一段时间的,但这家伙……”
太变态了,琴酒也不想每天和这种人抬头不见低头见。
伏特加挠挠鼻子:“……所以目前他还空闲着没人带也没人管。大哥说,准备问问朗姆有没有意向接手,派组织里的老手带带他。”
“把烫手山芋推给朗姆——Gin是这么想的吗?”波本轻笑了一下,漫不经心地说,“那就由我来带他吧。”
伏特加:“……?”
波本到底有没有在听他刚刚的描述啊?怎么还把这种担子自己往自己身上揽的?
正常男人——不,正常人,都不会想和这么一个呆在一起、就得时时刻刻为守卫自己的贞操打起十万分的戒备的人同行的吧?
——还是说,波本平时看着人模人样的,其实私底下就喜欢Gimlet这一挂的?
“……”伏特加小小的瞳孔大大的地震,干巴巴地张了张嘴,“哦、嗯……你,加油。”
于是。
两天之后,雪名阵终于收到了来自组织的联络:
【我是你的新搭档。现在,下楼。By波本】
“?”雪名阵往才换不久的窗外望了眼,看见林荫树下靠着一道修长的身影。
对方穿着干净的白衬衫,裁剪得体的长裤包裹住笔直修长的腿。
越过婆娑的银杏树,树下的男人抬眼望来,紫灰色的眼眸中盛着斑驳的金色阳光,似乎冲着看愣了的他轻笑了一下。
手机再度嗡鸣。
【波本:发什么呆?】
雪名阵:嗯……
雪名阵谨慎地斟酌着词句,就自身经验出发,还是提出了体贴的建议:【穿白衬衫的话,还是不要随便靠树比较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