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去吧,六月就在里面等你。”苏珂推开门,抬手做了个‘请’的动作。
望着里面昏暗的灯光,吴三白不自觉看了眼苏珂医生:“六月……真的在里面吗?”
苏珂漫不经心地推了推眼镜,眼神中的轻蔑和不屑隐藏不住,彻底暴露在吴三白面前:“六月就在里面,我奉劝你,不要像你妹妹那么倔,听话一点,否则,倒霉的只会是你。”
吴三白不明白苏珂医生这句话的意思,但他隐约明白了一点,六月现在的情况不对劲。
他嗤笑一声,勾着嘴角,故作惊讶道:“苏珂医生有亲人吗?啊,我忘了,你的联邦信息是个孤儿呢。”
下一秒,吴三白语气更加不善:“你又没有妹妹,你懂个屁。”
除了他自己,谁都不能说六月不好,就算是救过六月的医生也不行。
被顶回来的苏珂变了变脸色,硬着声音又抬了抬手:“不要废话了,请进吧。”
心里想着六月,吴三白抬脚走了进去。
房间看起来并不大,但光线比外面还有昏暗,一盏吊灯照射到下方的椅子,椅子前面三步远的地方还有一片大大的镜子,四周静悄悄听不到声音。
“请坐吧,还是说,现在就开始?”
一道声音蓦地在他身后响起,吴三白猛地回头:“……宇文海?”
“想要你妹妹平平安安,你现在最好乖乖听话,放心,我会下手轻一点的。”宇文海抱着手臂,轻笑着从黑暗中走了出来。
苏珂亲眼看着吴三白走了进去后并没有离开,而是转身打开了隔壁房间的门。
“老板。”苏珂走过去低声说,“人带到了。”
“孩子,你做得很好。”老板举着一杯红酒坐在真皮沙发上,转过头,用柔和包容的眼神看着身边坐在轮椅上,浑身颤抖的六月,如同在看一个闹了脾气的孩子,“小六月,你让我很失望。”
六月攥紧了手,腿上的毯子已经让她捏出一片片褶皱。
灯光下,她整个人看起来越发透明,嘴唇也没有任何血色,像只精致的瓷娃娃,唯有红色的眼眶和微弱的呼吸,昭示着她的触动。
“……哥哥。”她嚅嗫着嘴唇,怔怔留着眼泪,“对不起。”
“你是应该觉得对不起你的哥哥。”老板站起身,指着对面刚刚开始挨打的吴三白,用仁慈和蔼的声音说,“小六月,看看你的固执,为他带来了什么?”
“你的哥哥当初为了你,甘愿来蔷薇斗兽场从最低端的黑铁局开始挑战,就为了赢得佣金来为你治病,那时你哥哥多么伟大啊,我还记得,他也是和你现在一样的坚强,不服输。”
“我被你们身上这种特质吸引,破例让梦溪收留了你们,给你了优异的治疗条件,还给了你哥哥一份工作,可你瞧瞧,你是怎么回报我的?你哥哥今天受的苦,都是因为你啊,小六月。”
他说得每一个字都像一把尖刺扎进六月的心里。
六月不自觉咬紧嘴唇,努力不让自己的哭声泄露出来。
她不想说什么,也不敢说什么,她怕这些尖刺真的会化为实质扎进吴三白身体里。
“你们想要知道的我已经说了。”六月闭了闭眼,认命一般说出这句话。
“哦不不不,小六月,你到底有没有说实话,我分得清。”老板用一种自认为优雅的腔调站在轮椅后面说着,“你是说了,但你隐瞒了,和你曾经犯的错一样。”
随后,他缓缓靠近六月,伸长的脖子像是漫画中带着面具的鬼怪,而面具后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