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一具尸体,就连他背后漂浮的九只眼睛也不断地渗出黑色而粘稠的血汁。
徐云麒大吃一惊,就要去触碰薛历,却被三居士王明朗一手拉住,悲怒道:“他刚刚遭受了魔尊的攻击,只一步就踏入了天魔的领域,你若去靠近他,也会深陷其中、无法自拔!”
而在黑暗领域当中的薛历,却浑然不知外界发生了什么,只觉得自己一步就踏入了这个浓厚粘稠的鬼地方,脚下忽的涌出无数双惨白的手,手上的皮肉已接近腐烂,还有粉在不断地往下掉落。
可这些鬼手,有些扯住他的脚,一把抱住他的膝盖,有些攀住他的小腿,没过几下,薛历就在惨叫声中被一双双诡异恐怖的鬼手拉扯了下去,沉没在了一团黑糊粘稠的腐血湖里。
而在现实当中,他的九只眼睛已经完全融化成了血水,就连本人也已出现了大面积的腐烂与溃败,原本的仙身圣躯,竟如纸片一般被风一吹就散,徒剩下一地如油漆般鲜红的血。
堂堂一个居士,竟然就这么死在了魔尊的攻击之下?
而他们甚至连魔尊出手的方式都未曾看清!
徐云麒看得心惊胆寒之际,赫然看向高空之中悬浮盘坐的魔尊,心中已然冷澈到了极点,眼中却是一片悲怒的通红。
“魔尊行幽!”
他想要出手,三居士王明朗却一袖子甩在了他的身上,直接用一宽大的手掌把他按下了。
而高空之中的行幽见了那薛历的一地血水,却只如见了一只被车轴碾过的蚱蜢似的,眉头都未曾动一下,再看向徐云麒那鲜活的怒态,他在不屑一顾的同时又露出了一份暴虐诡异的笑,就好像在观测一条条蹦跶的河鱼在下锅之前的丑态。
“一个个杀也太慢了些,几位居士一起上吧。”
徐云麒怒意蓬勃地攥紧了画笔,三居士王明朗已然率先一步与二居士宣明灭一起,在画轴之中涂抹绘画出一道道未知的符文与景象。
三居士的画中,行动着的慕容偶、陈小睡、孟光摇,一个个都入了画,他还在画中的三个妖官身上分别画上了束缚全身的枷锁。
对应的现实当中,慕容偶忽然觉得自己寸步难移,一个个小人偶都好像背负了千斤的重担,连五官都在慢慢退去,陈小睡觉得喉咙上好像卡了什么锁链,被勒出了一道道血痕,而孟光摇则猛地扑在了地上,身上奇重无比,骨骼咯咯作颤,好像有一座炉鼎压在他身上,即将要把他全身的血肉都压碎、碾爆。
苏折却是眉间一凛,顿时手中一动。
骨灯天魔的青光随之晃荡过去,罩在三居士手中的画作上,就好像一种浓浓的光线滤镜,把那些枷锁重物的颜色形状都扭曲变形了,而与此同时,三个妖官便忽然觉得可以重新呼吸了起来。
王明朗疑道:“苏折……你,你到底是哪边的?”
苏折淡淡道:“我只是答应过大居士护着画轴山的年轻弟子,并没有打算加入画轴山啊。”
年轻人无辜,可这些成千上百岁的居士可不一定无辜了。
冯灵犀以一种奇怪的眼神看他,其他弟子们也个个没了主见,有些甚至想要从苏折的庇护圈子里退出去,另寻出路。
眼看着局势不利,二居士也动了画,他却没有理会这三个妖官,而是把半空之中的魔尊和妖群都绘入了画中。
只是不同的是,二居士画完魔尊与群妖,却没有增画什么枷锁,而是大笔一抹,直接把画完的妖兵妖将抹去。
随着他在画中抹去了妖兵妖将,现实中的妖兵妖将竟然也跟着凭空消失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