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既然人家先是满口答应了,那具体细节以后再说也不迟。
苏折满脸含笑地把酒杯放下:“除了这个忙,我还要你画阁里至少三幅三十年以上的神兽图,三幅五十年以上的仙禽图,再加三幅可以至少封印天魔一百年的空白画轴。”
徐云麒这下倒是脸上一僵,盯着苏折的眼神顿时变了味道。
“三十年……五十年……封印天魔一百年的空白画轴,苏妖官……你当我不是画仙是财仙不成?”
苏折横瞥了他一眼,道:“你既不愿意,那我就要四副神兽图,四幅仙禽图,和四幅空白画轴好了。”
徐云麒一愣,像一个知识分子头一回瞧见这般蛮不讲理的奸商:“你怎么还能加钱呢!?”
苏折乖横乖横地笑道:“不如我每样来个五幅算了……”
徐云麒赶紧收手道:“好了好了,四幅神兽图,四幅仙禽图,四幅空白卷轴,就这样,别加钱了。”
徐云麒当时损失了个四方麒麟图,苏折便以为他真没了全数家当,结果一来画轴山才知道,这真是个富得流油的宝山,徐云麒处尤其如此,谁都有资格哭穷,可就他没这资格哭。
苏折这才悠悠然地拍着肚子:“化形的场地在哪里?”
徐云麒大袖一抖,赫然展出了一副细腻洁白的卷轴,卷轴上并无太多细节,不过是一片绿茵浮光的繁叶草地,一座好似青玉搭凝而成的六角攒尖顶的凉亭,亭中备了紫檀桌案与各色墨宝,一时风动叶也动,气过绿也浮,倒是好地好景,恰如此时此刻。
苏折正欣赏画作的时候,徐云麒指尖一动,掐了个仙诀,那空卷轴处就似凭空开出了一道门。
原来是要在画中化形,在画中画画?套娃呢这是?
吐槽归吐槽,苏折还是大胆地把头一低,身形犹如弹簧般一压再压,最后压成了个纸片人似的,平平地吸入了画作中的世界。
徐云麒也跟着一道儿进来,端坐于凉亭之中,手中已然捻了一只画笔,另外的五指已展开了一副空白画卷。
而苏折在草地之上伸了伸懒腰,当即唤出妖身。
须臾之间,一只小山般高大的金乌赫然降临于这画中世界,遮天盖地的翅膀平平一伸展,投下了几十米高的巨大阴影,卷起了草地上的尘土,密密匝匝覆盖在翅躯上的千万层羽毛,犹如亘古的浓夜化作千年的巨墨,倾倒扑朔而来。
而这些层叠的羽毛,有的已大如芭蕉叶,有的更宽似榕树根,有如铁水般汇聚流溢,浓浓郁郁犹如黑色金属,再配合着脊背处那金山银峦般起伏的线条,再加上金乌的三只狰狞巨足,不似寻常的鸟足,倒似擎天的龙爪!
光是看到这瑰丽壮美的巨大身躯,徐云麒就好像被一座审美的巨山迎头压下。
他陷入了无与伦比的震撼、与一种难以形容的惊艳之中,就好像回到了当初被那只金乌拯救的那一刻,他整个人怔在原地,空握画笔,死攥笔尖,却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
他没有想到的是,苏折的金乌形态,竟比上次见到时还要强盛十倍、壮阔百倍!
且还透出了可令所有言语失色的诡异之美!
寻常的金乌,沐浴在金光之下,折射的也不过是至纯的金色。
可苏折这只金乌的翅膀尖端,似残留着行幽融入其中的本源之力,也残留着他的笔尖记忆,又因为体内封印着六只天魔,竟呈现出一种不可捉摸的虚幻透明之象,使得某些羽毛竟然呈现出水晶一般荡光漾色的绝景,却又在这等光芒之下,蔓延出了属于天魔的黑色雾气。
徐云麒震撼当场,惊艳无比时,同时也居然陷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