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挪移。照片里的现代苏折面带笑容,照片外的似乎也是?
当笑容绽放到了极致时,无人的客厅里,原本空白的电视机忽然播放起了某种深奥的艺术片,里面闪过的一幅幅画面几乎全是血热赤辣,欲燃如火的缠绵,没有一帧是纯洁的。
而那无人收听的收音机,似乎也迎来了某种热电,自动开启了频道,播放出一阵阵袅娜咿呀的叫嚷,婉转起伏之时,仿佛是动情的戏腔,又如同是合唱的乐音。
这沉寂已久的梦境,仿佛受到某种极致欢愉的感召,因而一点点从沉默中活了过来,所有事物都因情绪影响而变得越发活跃、升腾,那些记忆中永恒不变的模样,似被赋予了全新的样貌与生命。
说到底,感情和关系都能彻底改变,梦境里的物件又怎能永恒不变?
酒足饭饱,行幽轻轻抱着苏折,而苏折缩在床上,如说梦话似说情话一般道:“这是我们第一次用人形吧?”
上次好像还是龙形与金乌形?
行幽轻轻一笑,伸手捧起对方的脸颊,指尖慢慢磋磨着光滑的面肌。
“什么形态重要么?反正都是在你的梦里。”
苏折却道:“形态当然重要了,总有一天,我要看到你的龙形的。”
行幽目光微微一转,道:“会有那一天的。”
苏折见他神态微微有异,似原本的十成欢愉里掺杂了半成的复杂回忆,便嘴唇一动,直接吻了吻对方那只粗粝而修长的手指,又道:“
“过去的事儿既无法改变,我们便只能着眼现在,你也不妨与我透个底……你希望我擒杀几个画仙居士,是因为他们如李墨花一样勾结邪门,做过什么不法之事么?”
这番话,若是平时问出,只怕难换来半句真言。
可是如今在情浓意酣之时伴随着暧昧动一起发出,自然有什么是什么,没有不能答应的。
行幽只是笑着用大拇指蹭了蹭苏折的嘴唇,道:“要杀他们还需要这么多的理由么?你若真要,我只能说,画仙的修为巩固了这条体系的基石,他们的信仰也增强了掌教的力量……”
“倘若杀死所有画仙,信仰体系也就不复存在,掌教之力也会被大大削弱……”
苏折眉头一皱,仿佛在柔情蜜意到了极点的时刻,头顶却直接戳入了一根又凉又痛的刺。
“你说的是……所有画仙?”
“你原本的计划是,把那些低阶画仙,也一并铲除么?”
那不就包括了冯灵犀,叶清敏,还有梅洛洛他们一群人么?
甚至就连隐隐约约站在他们这边的无头居士丹希仙人,也一起?
行幽一愣,仿佛自觉说错了什么不该说的话,只是极尽温和地拍了拍苏折的肩膀,道:“床上不该说正事儿的,我们以后再说,如何?”
苏折却是异常敏锐地感觉到了什么不对,追问道:“能不能放过一些人,不要斩草除根,牵连无辜?”
这么多年来,他最害怕、最不愿意看到的——就是行幽在剿灭一个修仙门派的时候,顺便把里面未曾做过恶事的人也一并灭了。
行幽却苦笑道:“小苏,罪不及他人的前提是——惠不及他人,如果他们享受过画轴山的种种优待和利益,那就算他们没有行过恶事,也品尝过这恶孽之果,那灾难来临时,难道他们还能独善其身么?”
苏折却是语重心长道:“可不知者本就该无罪,牵累他人的前提是——他们明知画轴山所为,却是袖手旁观。你可以动高阶的弟子,因为他们不可能一无所知,可那些低阶的弟子,你又何必非赶尽杀绝?”
行幽沉默片刻,道:“我们可不可以不说这些?”
苏折笑道:“怎么,嫌我扫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