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咒祖’陨落之时,有仙祖大能出手,把世间万种生灵的记忆都篡改了一遍……连带着销毁了他的所有记录,连他的神象和体系都毁了个干净……”
“如今的咒仙,并非传承于咒祖体系,不过是符仙的变种,不被正统仙道承认的存在……”
苏折凝眉:“所有生灵的记忆都被篡改或重置了?”
至今为止他们所知道的一切,到底有多少算是勉强真实,有多少是被上位者完全篡改过的?
那咒祖陨落的关头,行幽是否也参与了?他的记忆也被改过么?
他陷入沉思的关头,李墨花却提醒道:“苏妖官,这情报算不算是宝贵?”
苏折想了一想,勉勉强强点了点头,结果对方又问:“既然宝贵,你可否也给我一个痛快,说说你是不是知道了关于画祖当年的一些事?”
苏折想了想,忽的公事公办道:“我知道的未必比你多,而你知道的也并未全盘托出,你是不是该更有诚意点儿?”
这诡画派的秘密他可没怎么提啊,提的全是假说论据。
李墨花眉头一皱:“这份天魔起源的情报难道还不贵重?”
苏折笑了一笑,竟然一伸手。
就把那只刚刚被拧断了的左手,拍在了李墨花的肩上。
这一拍不可谓不强悍,这一拍也不能说是不惊悚,因为它的臂膀是刚刚缝合的,上面的针口都狰狞突兀地凸显在那儿,血淋淋的口子确确实实、突突兀兀地吓了李墨花一跳。
“你与诡画派这等无法无天的邪门勾结,连累了韩因等画轴山弟子,若非徐云麒在,你几乎当场诛杀了紫晏,而后又险些断我一翅,砍我一首。这一桩桩一件件,本来是无论如何都无可饶恕的。”
“可如今,因你这份珍贵情报,我一力保你的性命,甚至可以保下你这四阶的修为。”
“我如此慷慨,难道你还嫌不够?”
李墨花听得一怔,几乎为他这理直气壮的无赖样儿而又气又懵:“苏妖官怎能如此出尔反……”
苏折忽然伸手一指,又乖横又狡黠地笑了笑,两脸的酒窝都嚣张地漾了出来,好像上面写满了得逞与意气。
“我从未承诺我会在知道天魔来源后就与你说出画祖的秘密,何来的出尔反尔?”
“不过我确实从魔尊那边听到了他老人家的一些故事,也在考虑与你分享这故事。”
“但现在,你得在这画里再呆一段时间,至少把诡画派前前后后都吐干净,你再与我讨故事听吧?”
李墨花眉间一凛,十分的笃定变成了百分:“你果然知道了画祖遁世背后的秘密。”
然而苏折知道的是只有细枝末节。
画祖是被切割了没错,他还活着也没错。
可是谁切的?切成几片了?
切完以后放在哪儿呢?
这些他是一问三不知,只能在行幽后头眼巴巴地瞅着。
可越是模糊不清,越是要摆着装着拧着架子,否则若是让李墨花看出自己的虚,这略占上风也就全送东北风了。
姓李的不甘不愿,还想再问,苏折却随口问道:“你来之前,可曾把我这细作的身份告知给徐云麒?”
这个光辉夺目的名字轻易地引走了李墨花的注意,让他几乎露出一丝嫉妒的嗤笑:“你以为我和他说了,他就会信?”
徐云麒对林宿的信任与爱护,确实是有些异乎寻常的大与深。
就好像他确实有把林宿当成下一任接班居士去培养的样子。
苏折只道:“谢你未曾多言,不然出现围剿我的就不止你一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