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和师姐进去。”
苏折故作疑虑:“你如何肯定这是天魔,又怎知是它吸了人进去?”
冯灵犀立刻拿出留声玉管,几乎是毫无保留地把里面的声音记录播放出来,又把林宿的话几乎原封不动地重复了一遍,如此全盘托出的信任与诚意,令苏折都有些汗颜,可对方说完,却是无比恳切道:“能不能请苏妖官在救您兄弟的时候,也顺带救一救我的师兄师姐?”
苏折故意思量几分,道:“那要看你愿不愿意帮忙了。”
“帮忙?”冯灵犀瞬间想到了一个最坏的可能,由此用力地攥紧了拳头,“就算拿我当诱饵也没事儿,只要能救下师兄师姐就好了。”
苏折见他如此毫不犹豫,反而厉眼一扫,透出了些妖官气势。
“你答应得这么爽快?你就这么信任我?”
他说完这话,又学着行幽审视下属的神情,那目光似雪亮锃白的刀子似的上上下下剐了对方一遍,笑容颇具刻骨讽辣,唯独少了当日的善意。
“须知你如今已不是当日客栈里的富家公子,而是画山仙门的修士弟子,你我的身份立场已然大不相同。”
“你是画轴山的弟子,而我险些杀了画轴山的居士。”
“你承诺帮我,就不怕我把你卸磨杀驴,对你的师兄师姐也过河拆桥么?”
冯灵犀一愣,似被这个高难度的问题给一时间压住了。
压在他们之间,不止是不同种族的界限,还有各大仙门与盗天宗的千年纷争,最后还有苏折险些杀死徐云麒这一道仇怨在。
可是半晌后,冯灵犀只是苦涩一笑,看向苏折,鞠了一躬,再礼貌作答。
“妖官所说确实在理,你我如今身份早已大不相同。”
“可在我成为画轴山弟子之前,我首先是被你救过一次的凡人。”
苏折目光一亮,对方又沉声答道:“我此行帮你,固然是想你救我的师兄师姐,但也是,想报你当日的救命之恩……”
“如果你不打算救我的师兄师姐……只是拿我的命去当诱饵,那至少,我可以把欠你的恩情给还了。”
“至于苏妖官和画轴山之间的仇怨……”
冯灵犀莞尔一笑,倒是透出无限的潇洒与坦然。
”老实说,连徐居士本人都不怎么在意你当日伤他的事儿,我又何须时刻记在心里呢?”
苏折叹了口气,隐隐约约觉得。
这傻小子虽然是傻,但当日救他还真是没错啊。
“可若是我用了你当诱饵,最后却白费了你的性命,没有收服天魔呢?”
冯灵犀沉默一瞬,立刻挤出一分傻憨憨的笑:“我对苏妖官的本事有信心。”
连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为何会对一个盗天宗的妖官有如此强烈的信心。
这份信心甚至隐隐超越了他对师门弟子、甚至是某几位居士的信任。
或许是因为救命之恩,也或许对方那些在绝望之时赋予希望的举动,原本就已跨越了这世间一切的界限与区别。
苏折面色复杂地瞅了他半天,心里的情和绪摆动地像一道道河川波流,没个七转八弯是平静不下来的。
“那就随我来吧,也许你就算是做诱饵,也不必死。”
冯灵犀当即大喜过望,当即紧跟上去:“多谢妖官相护!我就知道盗天宗的妖官没有外界传闻的那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