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容意思量几分,终究还是选择相信了几分苏折的警告。
“这里确实古怪。”
冯灵犀心中一慌,道:“那要如何是好?我们此刻被与切断了画轴山的联系,若是真遇上了什么危险,有死有伤,又有谁能支援我们?”
秦容意秀眉一扫,轻叱道:“别慌,出门在外最忌慌神错意。”
她看向苏折,发现这个新弟子却在此刻表现出了异常的冷静从容,上前一步,正色诚声道:“既然被切断了联系,第一要务自然是恢复联系。”
秦容意当机立断:“我手边的符是失效了,但曲明镇相隔不远便是泉州,那边有几位画轴山的驻守弟子,他们手上该有几张联声玉清符。”
她看向陈无香:“你现在就乘着我的‘飞天画轴’,去镇上要一张符来,顺便确认一下季师兄是否仍在画轴山。”
陈无香虽是个过分精致讲究的“香修士”,此刻也只利利索索地应声而去,秦容意又紧接着拿出了几卷玉管似的晶莹物件,依次递给几人。
“若字面上的纹路靠不住,就想办法把声音留下来,这是留声玉管,我们留下来的五人都想办法把今日的种种说下来,留给第三日的我们听,倘若核对无误,便是我们的记忆没有错,倘若核对有异,便是我们的记忆确实被什么东西动了手脚……”
苏折好像也终于明白这一行七人下来,为何季霄云是第一的领队,秦容意就是位列第二的领队,比陈无香还要靠得住。
她确实是端庄大方、处变不惊。
只是几个提醒就能想到事情有异。
还能做出这一系列的安排来,确实比陈无香靠得住许多了。
几人留下了声音,记录今日发生的事后,苏折便稍稍安了安心。
想来这画卷虽然诡异,但影响操控的现实仍旧只停留在纸面上。
接下来,他便拉着冯灵犀叶清敏几人,细细研究了这画卷上童子的位置、姿势,甚至是一草一木、一花一叶,务求拿着放大镜般扫描到底,也绝不错过一个细节。
画中除了那坐在莲台上讲经的道长,第一位童子是手捧莲花的孟光摇,第二位童子是酣睡正香的季霄云,还有一处莲花池,第三个童子用手从池中捞水,第四个童子手捧一盏盛着琼浆的琉璃盆,第五个童子抱着一卷无字的书,第六个童子奉着一些繁纹的经幡,第七个童子颠来倒去,似乎正要摔倒在地上,而第八个童子神情格外宁静,似乎只是闭眼倾听、专注于修行。
苏折凝神观察几个童子的姿势,忽然间意识到——这八个童子,是不是正好是孟光摇,再加上他们下山的七个人?
难道这一切竟是为了他们注定的么!?
可到底是怎么触发的?
他联想起行幽说的那句奇怪的话——这六人足够为你争取时间了。
争取什么时间?
难道是争取人员消失的时间,难道这些人一个个地都得被吸入画中,然后最后一个就轮到他?
他越想越觉得不对劲,越分析越觉得诡异,脸上的苍白像极了一张被抹去了所有纹路的画纸,越发没了血色,越发失了人气儿。
这幅画……或许根本就不是什么画,也不是法宝……而是……
“啪”地一声,苏折猛地回头,却发现是冯灵犀一脸担心地看向他。
“你没事吧小林?你已经在发呆了。”
梅洛洛也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