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这条河前无尽头后无来源,显然是画仙说画,但这么短的时间内,水势就能如此气魄壮阔,水流似尖刀,涛转如日月,一看就是七居士之中的‘应麟居士’徐云麒的画风,难道你们都看不出么?”
三个妖官齐齐摇了摇头,表示没有一个能感觉到有什么画风笔风的存在的。
行幽只颇为扫兴地哼了一声,嫌弃地瞧了他们几个。
“你们几个,平日只知道耍练妖族,封印天魔,不精通文墨书画那也没什么,可怎么半点见识都无?将来若与画轴山打起来,你们连画风都分不清是哪个居士画仙的,怎么打?”
其余二妖都晓得这时不该发话,可那孟光摇却十分委屈道:“可是魔尊,我们平日里封印天魔就已经够累的了,这种见识我们怎么补得来?你让老四回来教教我们,不就成了?”
行幽眉头一皱,面上一沉,显然是被戳中了什么痛处似的不说话了。
那孟光摇却察觉出了什么异常的气息,问道:“魔尊,老四……他是不是要去很久?那要不您纡尊降贵的,教教我们如何辨别画风,涨涨见识,如何?”
“说到涨见识,不是让你们看看苏折直播出来的情形了?”行幽冷冷道,“再说了,你这大字不识的憨货,也配让本尊来教你?你是想气死本尊然后继承本尊体内的几十个天魔么?”
说完,他立刻看向慕容偶,冷声道:“你是出自仙门的,就罚你在苏折回来之前,教孟光摇和陈小睡辨别七居士的画风,让他们好好补一些画学文理!”
慕容偶被忽然点中,愕然当场,道:“可,可我也不会啊?”
他虽然曾经出自仙门,对画轴山是有一些熟悉,可本来是剑仙,和画仙根本是八竿子打不着的两个仙种,魔尊怎么能让他一个用剑的去教画呢?
行幽听到此处,更是内心憋气得不行。
他一恨这几个妖官如此乖巧,听到了离谱要求也不懂得反驳和呛声。
二恨的是,为何自己一定要派苏折去了这仙门卧底,现在身边连一个懂他知他能与他说几句话品几句雅趣的人都没了,都没了!
可是表面上,他依然顶着一副冷漠庄严的面相,指着那玉石屏障的投影道:“继续看,不许停!”
冯灵犀看了看四周光秃秃一片的情景,眉头直皱道:“怎么连画纸和画笔都没有?我们要怎么过去?”
他话音一落,却忽然看向了苏折。
林宿身上,还带着刚才的画卷。
冯灵犀抚掌大笑道:“好极好极,我们再画一座桥不就行了么?”
苏折叹了口气,果然把颜色已经消失抹除了的画卷打开,把画笔和剩余不多的颜料都用上,在空白的画纸上涂抹了一座桥。
可那座桥刚刚出现不久,还未等人上去就消失不见了。
这是因为颜料剩余实在不多,用上所有也只够维持几秒,根本就等不到这么多人过桥。
冯灵犀傻了眼:“这下颜料也用完了,桥也不能再画出来了,怎么办啊?”
苏折倒是冷静从容地一笑,拍了拍他的肩道:“别急,这条河一定是有人故意放出的关卡,不同关卡是不能用同一个法子蒙混的,得用不同法子才行。”
他陷入沉思之际,周遭的人却纷纷麻麻地各处使法子,有几个莽汉竟然脱了上衣想试着泅水过去,幸好被拦住了,有几个离得近了差点被滔滔大河给卷走的,也幸好被拉了回来,还有几个想尽脑汁儿也不知如何是好的,竟然提议可以把自己的血割一些出来,代替颜料画在白纸上,或许还可以画出一座血桥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