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置一个叛徒,一般是千刀万剐,拆骨剥筋,撕肉绞爪,可对于你,便该永囚于“墨极殿”,做个床边伺候的寝奴,即便是念着过去的恩情和功劳,免了这惩罚,至少也该抹了你关于白源师徒和上辈子的记忆,让你收断离心,老老实实做我的妖官。”
苏折忽然抬头,像是被一种异常尖锐的可能性指着心脏,他极惊也极惧地看向行幽。
而行幽只淡淡道:“这些……是我原本的想法。”
苏折松了一口气,却几乎惊出了一身的冷汗。
“我都已经与你坦白了,你能不能不要再吓唬人了?”
行幽却道:“我不是在吓唬你,在那件事发生之前,本尊确实是这么想的。”
苏折忽然一愣,像是意识到了一些被抹去的现实,又似是明白了一些紫晏的话。
“既然你的想法已经变化,那你现在究竟要如何处置我……”
行幽不假思索道:“我不知道。”
苏折怔住,像忽然陷入了迷惑的空白。
“什么叫不知道?”
“不知道就是不知道。”
行幽唇角动了下,一瞬间有了许多摆烂似的随意,与彻底放弃的肆意。
“本尊偶尔疲倦,不知道该如何处置一个混账叛徒,也是很正常的事。”
苏折懵了一懵,好像听了个笑话似的。
“你怎么可能会不知道怎么做?我都已经把性命交托,你何必还要再搪塞我?”
“你也不过就是救了本尊一命,就真放肆到不知道自己是谁了么!”行幽瞪了他一眼,“本尊说不知道就是不知道,你还敢质疑本尊的命令!?”
苏折:“……”
这家伙怎么能这么任性啊!?
他以一种极端无奈的眼神看向魔尊,干脆整理了黑色衣袍的下摆,在黑色大理石打造的光滑地板上盘坐了下来,抬头看向魔尊,正色道:“就是因为我救过魔尊一命,你今日必须给我个答案!”
对方摆了大烂,他也干脆彻底放开风度地摆烂坐下,直接把行幽都看得愣了。
一个细作,一个叛徒,义正严词地要求上司给个处置,放眼全天下都没有这么荒唐古怪、离经叛道的事儿!
行幽真是气得一脸缪然,五官都搐动不已:“你,你再说一遍方才的话?”
苏折气势颇为正经,上半身躯板正如树,浓眉大眼得像个地下党怼上前:“我再说一遍,你给我一个答案,不给我就不走了,赖这儿了!”
行幽一愣,忽然笑出声儿来。
“还有这么好的事儿?你肯赖在本尊的床边不走?”
苏折听得微微一怔,却忽觉肩上一阵巨力牵扯,他整个人被行幽这么一提,再是狠力一甩,直接就毫无防备地被甩过了阶梯,砸到了缺了一个角的墨玉榻上!
他被砸得浑身一痛,刚要站起来,却忽的被一个矫健的身躯压在背上,连手臂都被掰了过去,擒在了背后。
行幽轻松地扭着他的手臂,像扭着一团儿棉花似的冷笑道:“我看在你救过我的份上,不提过去的事儿,你此刻就该装作什么都不知道,把这一切当没发生过就罢了,你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