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折忽的把鸟首一低,垂头丧气地露出了有着巨大裂口的左翅。
翅上伤疤曲折狰狞如山道,半边羽毛都已经秃了,肉都见白了!
往日神光四射、五彩斑斓的黑翅,如今竟沦落到如此丑陋不堪!
魔尊忽然止骂。
像被什么人的痛苦拿捏住了心软。
他二话不说,直接跳到垂头丧气的巨鸟身边,伸手抚上那斑驳丑陋、还冒着血气儿的断翅。
眼中厉色一掠,如雷电的顿闪。
指尖轻颤一翻,似杀意的凝聚!
半晌,他咬牙、冷声、话如出弦箭。
“本尊要看翅膀,你就现出原型翅膀?你这哪儿是遵命!”
“分明借机泄愤,还敢拆了本尊的宫殿!谁给你的胆儿?”
苏折低下鸟首,忽的无奈而虚弱地来了一句。
“行幽,我疼啊。”
魔尊一愣,心脏似猛地一紧缩。
“我养了整整十年,养的漂亮翅膀就这样断落了,我眼睛疼,伤口也疼,你既然都看到这丑翅膀了,那就想想法,让我的羽毛快快长回来吧。”
既然都被玩弄了,被调戏了。
那总不能被白白玩啊。
总得要更多的好处才能走啊!
“好处你个头!”魔尊眉头爆出一条扭动的筋,冷声怒问,“我是给了你几分喜欢,你就真当本尊可容你任性妄为了?”
苏折沉默不语,似微微紧缩了几分翅膀,魔尊却忽然扭住翅膀尖,一腔蓬勃的怒,喷蹿的火,忽的就止在几根断羽上。
“只是这一次,本尊暂不计较你的任性。”
“毕竟这么丑的金乌翅膀,我也看不惯!”
说完,他招来了几个怕得话都说不稳的妖兵,又寻了一些刚刚恢复过神智的妖将,让这些人离开残缺的墨极殿,去迅速传召孟光摇与慕容偶过来,又使唤他们搬来了一只巨大的白骨打造的画笔,一道墨琉璃所制的宝盆。
不多久,孟光摇来报道,惊懵呆愣地看着这破了个大洞的墨极殿,懵了足足半晌,才晓得把自己的一道血瓶献上。
又一会儿,慕容偶前来,皱着大眉瞧着魔尊骑在翅膀上的姿态,显得脑中塞满了许多奇怪糟糕的想法,但很快,他就把自己的一把妖鳞剑给献上。
血瓶凑齐,妖鳞剑有了,这下连苏折自己都有些好奇了。
魔尊怎么会有画笔?
还会有这宝盆?
他打算如何恢复这些断失的羽毛?
魔尊取过那白骨巨笔,随意却自信道:“本尊已经几百年没作画了,你且看好了!”
说罢,他取过了苏折用过的那个“六耳罗汉猫仙碗”,豪气万千地往地上一砸,竟凭空砸出一道瓷片来,看得苏折心头都一颤!
魔尊却毫不在意地拿了这带有仙气的瓷片,捏碎成齑粉,抛洒到宝盆中,混上清水与孟光摇的血,搅拌均匀后,再用白骨的笔蘸了一蘸。
然后他忽然取回了这笔,在苏折的断翅上画了几番。
几笔之下,一片片沾惹了瓷片的白羽就这么画成了!
一等线条勾勒成,羽毛竟然就直接立了起来!
不止是栩栩如生、而是直接活了过来!
苏折一愣。
魔尊居然也能把画作变成现实?
等等,这不是画轴山的高阶画仙才会的法术么!?
魔尊以一声冷笑打断他的思绪,忽的凭空招来那把邪气凛然的妖鳞剑,然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