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向来熨贴的白衬衫皱成草纸,胸前被血迹洇透成诡异的斑斑点点,若此刻他能照一照镜子,就会发现他的表情里不仅有焦急,更添着惊恐。
“医生 ,他咬伤了舌头!”季明轩抱着池洛在医生的面前树立一道高大的人墙。
医生只得跟着站了起来,只见男人的怀里抱着一个漂亮的男孩子,男孩不哭也不笑,睁着漆黑的眼睛,精致的下巴上全是未干涸的血痕。
就跟一个画风诡异的洋娃娃一样。
医生连忙吩咐:“先..先把人放下..”
季明轩将人放置在急诊室的座椅上,他几乎是半跪在池洛的面前,他的语气恳切又急迫:“洛洛,咱们到医院了,张嘴..”
这句话一说完,医生见那个精致的洋娃娃的嘴巴动了动,随后又是一股血柱从他的嘴角流了出来。
这是什么情况,洋娃娃咬得更紧了。
“池洛!”男人急了,低吼着试图撬开洋娃娃的嘴。
血流得更多了..
这一看洋娃娃就是抵触这个男人的声音和触碰,医生连忙拍开男人的手,“你让开,我来看看!”
医生弯腰说了句,“来小娃娃,张嘴给我看看。”
季明轩刚想说,他是不会张开的,小狐狸却乖乖张开了嘴。
一张嘴,一口血水便直接扑了出来,只听医生“嘶”了一声,转身拿止血棉的时候还不忘连着给了季明轩好几个白眼。
池洛嘴巴里的舌头被他拦腰咬断了将近三分之一,缝合了整整二十三针。
小陈停好车赶到治疗室门口的时候,就看到他们的季总僵站治疗室的门口,他紧紧攥着拳头,脸上是他从未见过的疲态,而治疗室内小少爷哼哼啊啊叫疼的声音,凄惨得让小陈的心也跟着揪成了一团。
医生从治疗室出来的时候,他看向季明轩的眼神十分的复杂,他气愤地说:“小娃娃有撕裂伤!防菌垫上被他坐得全是血!”
“我必须要联系一下他的父母!”
小陈见季总的脸色越来越黑,他硬着头皮同医生解释,“小少爷是孤儿,我身边这位和他是..是..”
“伴侣”二字小陈实在说不出口,毕竟季总马上就要和黎家的那位订婚了,小少爷完全被推到了一个极为尴尬的位置。
“我是他的监护人,你有什么要说的?”季明轩直截了当地说。
医生一听更加气愤了,“这算哪门子的监护人,这不就是欺负小娃娃没爹没妈吗?我可告诉你,现在在我国的法律可是明确注明男性受到伤害,也可以主张维权!”
说完医生也不看季明轩,直接跟站在他身边的小陈说,“这小娃娃舌头上的伤很严重,需要输液,要是养不好以后说话都会困难,我建议住院治疗。”
小陈心虚地看了季总一眼,他们季总怎么说也是津城有头有脸的人物,什么时候像这样被一个陌生人在明面上挖苦加警告过.
虽然他忍不住在心底偷偷加了句,“说得好!”,但还是不免为这个心直口快的医生捏了把汗。
果不其然,家bao一词让季明轩的脸黑了个彻底。可最后他却也没有真正对医生怎么样,只是冲着小陈撂下一句不容置喙的话,“这里条件太差,你必须把人接回去。”
..
池洛被接回了别墅,季明轩将池洛安在了主卧,白天请了三个特护轮流照看池洛,晚上他自个睡在池洛的身边。
他进门的声响不算小,小狐狸背对着他没什么反应,小小的一团缩在被子里,新安好的不锈钢吊水架立在欧式双人床旁,从他的角度看来,恰巧将池洛的身体分割成两半。
季明轩心里又泛起了陌生了的疼痛感。
他从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