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泊简也不知道从他口中听到多少次这种话,之前每次都很认真告诉他二十是虚岁,他现在才十八,就算是过完年也才十九岁。
但现在,想到二十及冠这个特殊时间点,莫名懂了点少年的执着。
他看巫澄,目光沉沉。
巫澄被他这个目光看得颇为不知所措,莫名不敢和他对视,只垂着脑袋目光游移。如果是小动物,现在一定毛发都炸起来了。
被这么沉的目光看着,他怀疑宋泊简可能不会答应自己。
宋泊简之前就不说自己是笨蛋,还总是夸自己,今天说自己是笨蛋也就是逗逗自己,所以能轻松答应自己以后不再说自己是笨蛋了。但他一直很喜欢说自己小,叫自己的时候也喜欢加上小字,自己都说过很多次了他还是叫,可能这一次也不会答应自己。
心里这么想着,就听到低沉声音:“好。”
疑心自己听错了,他怀疑的看向宋泊简。
宋泊简不说话,只是看他,目光没什么波澜,依旧是沉沉的,但好像又比刚刚的温和一些。
巫澄盯了一会儿,看他没动静,疑惑:“你刚刚说话了吗?”
宋泊简点头:“我说好。”
巫澄怔住,第一反应是宋泊简没听清自己说了什么或者是自己说错了,他重复:“我说以后不许再说我小了,我已经很大了。”
宋泊简点头,又说:“好。”
少年眼睛一下就亮起来,攥紧他的手,甚至高兴得拥上来,半偎在他身上:“那以后真的就不说了。”
“不说了,清清已经很大了,过完年就二十了。”
“二十及冠,是个成年人可以取字了。是个大人了。”
巫澄一直都觉得自己是个大人,和宋泊简一样的大人,但真听到宋泊简这么说,心里还是甜滋滋的。
他小声说:“现在也已经很大了。”
宋泊简侧目看依偎在自己肩膀上的少年,轻软如棉花团子,骨架小身上也没什么肉,现在心情好,眼睛水亮亮的看自己,甜得能淌出蜜来。
就是个会因为自己说他是笨蛋而生气的小幼稚鬼,怎么也和大扯不上边。
但对上那双写满期待的眼睛,他还是移开眼,说着心口不一的善意谎言:“嗯,
很大了。”
做自己的事情不需要别人认可的(),所以自己很大这件事也不需要别人认可——可这是宋泊简啊?()_[()]?『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自己男朋友啊!根本不是别人。
得到宋泊简肯定,巫澄更高兴了,一手牵住宋泊简的手,另一只手艰难圈住宋泊简肩膀,他姿势别扭,但自觉豪爽:“我已经是个大人了,我会保护你的。”
宋泊简任他圈着,甚至调整姿势让他圈得更舒服。故作感激:“谢谢清清。”
巫澄圈着宋泊简,心里异常满足,甚至又咕噜噜冒起小泡泡,催促他再勇敢一点。
今天宋泊简格外好说话,不仅答应不再说他是笨蛋,还答应不再说他小。
巫澄决定乘胜追击。
他又朝宋泊简那边偎了偎,软绵绵:“哥哥。”
宋泊简应:“嗯。”
“以后我保护你。”
男朋友这么软绵绵的叫哥哥,还说以后他保护你。
宋泊简不可抑制的心软,又应:“好。”
就听到少年怯怯又带着些许激动的声音:“那以后能换你叫我哥哥吗?”
笑意滞在脸上,眉梢微挑。
宋泊简看着这团得寸进尺的棉花娃娃,开口,冷酷无情拒绝:“不能。”
今天不是很好说话的吗?为什么拒绝自己啊?
巫澄难过又委屈,他看宋泊简,问:“为什么?我不是已经很大了吗?应该我当哥哥。”
“因为我才是哥哥,不管你多大,哥哥就是哥哥。”
巫澄如遭雷击,软塌塌滑下去:“为什么啊。”
宋泊简掐着棉花娃娃的腰,又把他抱到怀里,告诉他:“因为你答应过了,要让我做哥哥的。”
巫澄难过:“没有更改的余地了吗?”
宋泊简摇头,表情平淡又残忍:“没有。”
巫澄把头砸在宋泊简肩膀上,难过:“怎么这样。”
“落子无悔,改不了了。”
宋泊简托了托他的头,放在更舒服一点的位置上,自己则坐直了,问巫澄,“清清还想吃什么?哥哥给你剥。”
巫澄试图挣扎:“我当哥哥,我给你剥,好不好?”
宋泊简不说话,自顾自剥了个开心果,塞到巫澄嘴里。
被炒过的开心果表皮微咸挑动味蕾,巫澄含了一会儿,自觉吃了开心果不能再耍赖,终于死心了。他慢吞吞嚼着开心果,把宋泊简又递过来的这粒果仁送到宋泊简嘴里。
宋泊简吃下这一粒,又剥了一颗递过来。
巫澄把开心果吃了,却握住他的手腕:“不吃了。”
自己剥开心果受了伤,现在对开心果非常警惕,他翻着宋泊简的手,说:“手会疼。”
“少剥一点就不疼。”
宋泊简给巫澄看过自己的手,又拉过巫澄的手仔细看。
中午红肿的指腹现在已经好很多了,只剩下被戳破的那一点,依旧泛着粉。
他摸着柔软指腹,问:“白天怎么想给姥爷剥开心果了?他其实也不爱吃坚果。”
巫澄闷闷:“姥爷说难剥又不好吃,我就想到上次我说山竹难剥不想吃山竹了,你就都是剥好了才给我的,我就也给姥爷剥了。”
宋泊简无奈:“因为你爱吃山竹,但姥爷真的不爱吃坚果啊。”
“那你为什么还要让我给姥爷送?”
“姥姥爱吃。”
“那我剥的也可以给姥姥吃。”
宋泊简把玩着他的手,笑:“但你剥开心果都受伤了,姥爷很感动很心疼,他把开心果都吃光了。”
巫澄问:“那怎么办?”
“没事,下次给姥姥买……”
一句话还没说完就停住,宋泊简感觉到脖子上放着的微凉的手,侧目看巫澄。
怀里少年还偎在胸前最舒服的位置,枕着软绵胸肌,一只手还被宋泊简拉着玩弄,另一只手别扭伸过去,贴在宋泊简喉结上,感受着顶在手心的突出喉结,还有隔着温热皮肉在指尖挑动的脉搏。
宋泊简什么话都没说,只喉结上下滚动,顶在白软掌心。
巫澄却像是被烫到了似的,飞快收回手。
可指尖好像还残留着刚刚摸到的有力脉搏,一下下震着,震得他手指酥麻,整个人都软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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