僵持了足足有十秒钟,最后以压倒性的趋势落败。
萧白扬哆哆嗦嗦地收回手指。
然后弱小可怜无助地一头栽进了时竟的怀里:“学长,我萧某人对不起你!是我没用!”
猝不及防被抱人抱住了腰,时竟肩膀重重一僵。
他微抬着两条胳膊,有些无措地看着拱在他身前的脑袋。
时竟弄不清状况地朝对面的江辞投去求救的眼神。
他问道:“萧学弟……怎么了?”
江辞给自己面前的水杯里倒了点水,修长的手指懒散地抓着杯口,没急着喝。
他淡淡地扫了萧白扬一眼,然后满意地评价道:“人不作死,就不会死。”
话音落下,时竟身前脑袋的主人立刻忿忿地跟着冒出一句:“狗江辞,你会遭报应的!”
听江辞和萧白扬讲话,就和打哑谜似的。
时竟听不太懂他们到底意味所指什么。
时竟眼神茫然,又不太适应和不熟悉的人,有那么近距离的接触。
正当他被萧白扬抱得不知所措,不知道该怎么办的时候,对面的江辞突然唤了他一声“学长”。
时竟无意识地“啊”了声。
然后发现江辞的目光正一瞬不瞬地盯着他,似乎有话要说。
少年微敛眸,看着手里头的水杯,眼底意味不明地道:“每个人的认知都有偏差,有时候通过别人口中去了解一个人,不如……”
他顿了顿,抬眸对上时竟那双浅棕色的瞳眸,以过来的人口气继续说道:“不如相信自己的直觉。”
直觉……
时竟怔怔地望着江辞,“直觉”两个字在他心头反复研磨,甚至让他忘记了无措。
没等他的大脑运转起来思考,江辞已经再次开了口。
江辞散漫道:“何况,沈焰不管怎么样,对你的在意,难道不是显而易见么?”
“我们这些外人能看得那么清晰。”他语气突然变得肯定,“学长待在沈焰身边,应该要比我们这些外人,更加清楚,不是么?”
时竟哑了声,半僵着空中的胳膊缓缓地放下,唇瓣微微抿住,眼睑低垂。
俨然让人戳中了心思。
江辞说得没有错。
沈焰对他有多在意,但凡耳明目清,不那么傻的人,都能感觉得到。
他同样不傻。
认识沈焰以来,少年虽然情绪易变,脾气算不得好,多次将他弄得惶恐又心慌。
但是对他无微不至的照顾和在意,几乎摆在了明面上。
除此之外,对他的熟悉与了解。
某些程度上甚至超过了时宥对他的熟悉。
时竟低垂的睫毛轻颤了两下,完全暴露了他内心的纠结和不安。
他打着了解沈焰的幌子,其实不过是对他和沈焰的这份关系,依旧留有猜疑。
没有事实证明的依据,身体的本能让他做不到完全信服。
可要说直觉,打从心底,抛开身体的本能和所谓的理性。
他承认,在感性上,他对沈焰是信的。
再厉害的伪装者,都会有露出马脚的时候。
何况是人性这种不定性的感情。
又有多少人能做到始终如一的在意。
和不求回应,体贴到位的照顾。
以及一眼望不到底的情愫。
短暂的沉默,须臾,包厢的门被人从外面打开,沈焰从外头进来。
当他一只脚刚迈进包厢,目光触及到包厢内的画面,黑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