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出一种很可怕的想法。
常言道: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可这连日的噩梦与?其说是对现实?恐惧的映射,倒更?像是对未来会发生?事的一种暗示。
如果她?不做反抗,不做任何的挣扎,她?或许真的会朝着那个绝望的境地走过去。
强制受孕,不允见孩子,用父亲来威胁她?……
哪一件事都是萧渡玄能做得出来的。
沈希眸光颤抖,想起前不久她?还被萧渡玄绑在床榻上强迫受孕。
如果那时?候她?没有突然生?病,萧渡玄大概真的会一直那样困着她?。
再?看父亲现今的鲜花着锦,沈希只觉得心底都是深寒。
萧渡玄近来在做财赋上的改革,沈庆臣初入仕的时?候,做的就是财臣,很擅长厘清这些东西,也很擅长提出有新意的想法。
在专职的财臣里,也很少有能胜得过他?的。
萧渡玄让沈庆臣再?担重任,哪里是为了她??只怕是寻不到更?合适的人?选罢了。
而且沈庆臣位子坐得越高,以后清算的时?候也就更?简单。
他?毕竟是叛出过一回?的人?,最重要的根基已经没有了,日后若是有人?发难,很容易就会出事。
将沈庆臣捧得越高,他?日后只会死得越惨。
连萧言贵为平王世子,都会因为放走前朝废太?子被逼到那种程度。
更?何况沈庆臣是个明明白白的叛臣。
萧渡玄虽然从来没有说过,但沈希也能意识到,他?不喜欢沈庆臣。
她?扶着额头,心里烦乱得不成样子。
萧渡玄哪里会为她?低头呢?那不过是一种另类的引诱和逼迫罢了,套了层温柔的外衣,但底色是没有半分改变的。
侍女来叩门的时?候,沈希才发觉已经到了用晚膳的时?候。
她?想了片刻,想起今天晚上要和沈家的宗亲一起用膳,虽然是家宴,但也不能耽搁太?久。
一忙起来,那些纷杂思绪又暂时?退了回?去。
*
沈希过去的时?候,人?已经到得七七八八了。
沈宣认真地盯着瓷瓶里的花枝在看,神情极是专注。
沈庆臣在和冯氏聊着些什么?,姑母们说着闲话,族姐们则在叽叽喳喳地讲新出的话本。
众人?原本各做各的,但见她?过来,都纷纷瞧了过来。
沈希歉然地笑了一下?:“沈希来迟了。”
她?的身姿娉婷袅娜,一身浅色的衣裙将腰身勾勒分明,更?显窈窕,如若暗夜里的浓丽花朵。
“阿姐,你好点了没?”沈宣抬起头问道,“我都过去好几回?了,侍女说你一直在睡着。”
沈希漫不经心地点了点头,应道:“好多了。”
没多久家宴便开始了。
宴席上难免又要提起今日马球赛的事,沈希不太?想理会,一直轻声?和身畔的族姐沈瑶在闲聊。
沈庆臣亦是皮笑肉不笑地应道:“是啊,陛下?恩宠,是吾等的荣幸。”
有他?在,话题总是能被带过去的。
沈希轻笑着说道:“阿姐是要打算去江左吗?”
“嗯,祖母生?病了,想我回?去看看她?。”沈瑶说道,“等从行宫回?去后,便要准备出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