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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言缓步走了出来。
他的眼眸不再温润,也没?了对她的执念和爱意,既不清澈,也不晦涩,他好像又?回?去了最早面对她时的模样。
沈希的膝不住地颤抖,她面如土色,再度跌坐到了地上,手掌撑在?冰凉处,已经被?磨出血痕的掌心痛得近乎麻木。
她哑声唤道:“夫君,你怎么在?这里?”
话音落下后她简直想给自己一巴掌,这话实在?是太愚蠢了。
萧言怎么会在?这里,这自然是萧渡玄的意思。
“臣参见陛下。”萧言恭顺地行了一礼,低声说道。
“阿言,你自己说说。”萧渡玄居高?临下地看向沈希,“是沈姑娘有意引诱伤势未好的你,还?是你威胁她逼迫她圆房?”
他问的是萧言,但目光一时半刻也没?有从?沈希的身上移开。
折辱就是这样的。
仅有两个人在?时还?能勉强能称为情/趣,可有第三人在?场的时候就只能说是彻头彻尾的凌/辱了。
沈希死死地咬住下唇,她的情绪在?崩溃的边缘游走。
她到底是怎么敢的?
试图用从?萧渡玄这里学来的心机和计谋,一次次地忤逆背叛他本人?
她从?前?还?不知道吗?
萧渡玄哪怕碰都不碰道德的边限,也照样能将她折辱至欲死的境地。
沈希快要不知道怎么办了,她不敢看向萧言,更不敢去想他会说些什么。
“陛下……”她颤抖地握住萧渡玄的手,满心都是绝望的念头,唇瓣更是快被?咬出血来。
某个瞬间,沈希甚至渴望像婚宴上那般昏死过去。
可最后只有眼泪掉下来了。
视线模糊成一片雾色,泪水像是开闸的洪水般停不下地落着,把沈希的脸庞都全给弄湿了。
她连手臂都要撑不住,快要倒在?地上似的,指节亦是颤抖地蜷缩着。
萧渡玄低眸看向沈希。
看到她哭得这样狼狈、这样悔恨,他心底应当?生?出快意的。
可在?她快要昏厥过去的时候,他还?是将她给抱了起来。
萧言的脸色苍白,并不比沈希好到哪里去,他的唇张着,一句话在?喉咙里似是滚动了千回?万遍,最终才嚅动着说了出来。
但萧渡玄根本没?有去听他说了什么。
他一把扣住沈希的腰身,将她从?地上抱起,而后冷声向萧言说道:“出去。”
萧渡玄在?沈希面前?总会尽量收着气势,哪怕是训她、罚她,也比对常人要温柔太多。
此?刻萧言独自面对他,才知道帝王的压迫感?全开时到底有多可怖。
脑海里的反抗念头还?未曾生?起,身躯便率先做出了反应。
从?暖阁里走出去以?后,强烈的心悸感?仍然作祟着,那些怪诞的、黑暗的独占想法,好像全都消弭了,最终是归于臣服的本能。
萧言的眼眸又?恢复了温润。
可那眼底却连分毫的微光也都没?有了。
*
沈希的身躯不断地震颤着,崩溃和绝望的情绪交织在?一起,让她哭得快要喘不过来气。
纤细的手臂无?意识地攀上男人的脖颈,但因哭得太厉害,又?可怜地垂落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