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个很简单的同心结,只须轻轻一扯就开了。
萧渡玄没有挑开,也没有放手,就这样不上不下地吊着沈希。
沈希再顾不得什么上下尊卑了,她边慌乱地抓住萧渡玄的手臂想要制止他,边绞尽脑汁地想着如何答复萧言。
“表哥,我没有怪你的意思。”她哑声说道,“你的心意我一直都知道,只是婚姻并非单凭情爱便能顺遂的,我……或许并非是你的良缘。”
沈希一点也不想说这些话。
今天本该是她和萧言倾诉真情的日子,就是他不来寻她,她也要想法子诱他过来的。
萧言也听不得沈希讲这样的话。
他紧忙反驳道:“表妹,你怎么不是我的良缘?前几日我去寻了几位术士,他们皆说咱们八字相合,此生必为长长久久的爱侣。”
他似乎是急了,抬起脚步就想要过来。
与之同时,沈希后颈那松松垮垮的系带也被挑开了,山岳摇晃,春光乍泄。
她怔怔地看向萧渡玄,脑中一片空白,清美的面容亦没了半分血色。
第十七章
高耸的山忽然倾倒在沈希的身前。
她的眼前发黑,心口涌动着阵阵地悸痛,恐慌和惧怕到了一种程度,让她有些反应不过来,红唇微张着,喉咙却像是被紧紧地扼住一般,连细微的颤声都发不出来。
全都完了。
全都完了。
沈希的脑中只剩下这么一个念头,她手脚冰寒,脊背也被冷汗浸湿,眩晕感那么的强,让她觉得整个世界都在摇晃。
萧渡玄眉心微蹙,他抬手抚上金钩,一把将幔帐扯下,红帐垂落,瞬时将软榻内的一方旖旎春光尽数遮掩。
他起身靠坐在里侧,手臂穿过沈希的腿根,将她抱入怀中。
沈希臀根的软肉柔腻,指节陷进去时,会微微颤着,恐惧像是到了极限似的,一下一下地抖。
她怕得厉害,手臂紧紧地攀着他的脖颈,肩头也在不断地耸动着。
当颈侧传来湿意时,萧渡玄神情微动。
他轻轻抚了抚沈希的后背,低声说道:“没事,小希。”
沈希脑中全是“一切都毁了”的想法,她的胸腔剧烈地起伏着,几乎不敢去面对萧言可能出现的质问。
倒不如就这样死了算了。
沈希无法克制脑海中混乱的念头,当萧渡玄的手臂掠过她的腰侧,用诱哄的方式拍着她的后背时,她才意识到萧言并没有发觉。
他声音很轻,跟哄孩子似的:“别怕,他没发现。”
幔帐从中央垂落下来,将软榻内的一方凌乱遮得严严实实,那铺天盖地的安全感像是温暖的怀抱,紧紧地拥着她。
沈希蜷缩在萧渡玄的怀里,思绪蓦地回到了在东宫的时候。
他们的第一个晚上也是这般。
她在席间饮了药,在近乎可怕的混乱中上了萧渡玄的床榻,那时沈希还没有订亲,不过刚刚过了十五岁,不似现在这般无所顾忌。
事后她又慌张又害怕,不住地掉着眼泪。
萧渡玄也是这般将她揽在怀里,似哄孩子般地说道:“别怕,不会有事的。”
他细细地吻过她的朱唇,吻过她的眉眼,吻过她满心的痛苦与惧怕,滞留在胸腔里经年的伤痕都被好好地抚平了。
那时萧渡玄给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