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渡玄的身形高挑,连指节都比常人要长,尤其是尾指,修长漂亮,像是玉石雕琢而成。
可此刻这双骨节分明的手越过道德的边限,冷漠地扣住了沈希的腕骨。
她瞳孔紧缩,克制不住地心悸。
这还是在人前。
沈希侧目看向萧言,脸上止不住地露出惶恐,在那个瞬间她竟是想要向未来的丈夫求救。
但皇帝的随扈很快将人群隔开,连萧言关切的目光都被挡在了外面,仅有她被困在萧渡玄的身边。
沈希原本潋滟闪光的眸里满是绝望,她低垂着头,竭力地想要挣脱。
“想让他们看见,就继续动。”但萧渡玄低眸看了她一眼,瞬间将她最后的希望火花也给浇灭了。
沈希紧抿着唇,唯有指节不住地颤抖着。
心中骇然的情绪不断翻腾,然而萧渡玄并没有松开她的手,他近乎是拽着她上的轿辇。
他的言辞冷厉:“方才想做什么?嗯?”
萧渡玄微微倾身,将原本轩敞的空间变得逼仄,衣上的檀香如有实形,侵袭着她的鼻腔与肺腑。
哪怕有帘子遮掩,沈希仍是深感恐惧。
她脸色苍白,朱唇都没了血色,唇瓣颤抖着,却什么也说不出来。
萧渡玄掐着她的下颌,低声说道:“说话,别让朕再说第二次。”
沈希的半张脸都隐隐作痛,她强逼着自己颤声开口:“臣女真的没想做什么,陛下……”
这比梦魇里的情景还要令她恐惧。
轿辇里沉静得近乎死寂,将外间的声响衬得愈加清晰。
烟火声、歌舞声仿佛是从耳边掠过的。
沈希虽然华衣繁复,却仍旧是感受到了不着寸缕般的恐惧,若是此情此景被人发现,她就是死也没法解释。
心像是在热锅里烹着,滚烫的灼烧感从胸腔一路蔓延到指尖。
她紧紧地拉住萧渡玄的衣袖,连声求道:“陛下,求您了,别这样……”
萧渡玄冷声说道:“很遗憾吧,朕若是没有过来,这会儿整个宴席的人估计都知晓你们的情谊有多真挚了。”
他一语道破沈希的想法,言辞中带着讽刺,分明用词更和柔,却远比陆恪的话语更加刺心。
她是萧渡玄一手养大的人,心机手段无一不是从他这里学来的。
便是父亲和弟弟都不能那般快地看出她的想法。
但是萧渡玄能。
沈希的心脏疯狂地跳动着,快得要从胸腔里跃出来。
她心中满是绝望,却仍是绞尽脑汁地思索,想要再说些什么,但萧渡玄并没有给她颠倒是非的机会。
“朕再问你,”他的眼神冰冷,“之前让你退婚,你退到何处去了?”
沈希低着头,指节也蜷缩着。
萧渡玄的视线冷得出奇,让她连眼眸都不敢抬。
喉咙里亦是又干又疼,像是含了刀片。
沈希之前想过若是萧渡玄发难该如何是好,可她怎么也没有想到事情会败露得这般快。
脑中是一片空白,还嗡嗡地作鸣着,让她什么都说不出来。
只有寻不到边境的恐惧在蔓延。
“臣等参见陛下。”外边的声响越来越大了,当父亲的声音响起时,沈希吓得差点从轿辇上掉下去。
萧渡玄眉心微蹙,轻攥住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