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郤僵怔在那儿L。
好半晌,他又拉开了刚才合上的门。
柜角光线昏暗,薛无赦的神情显得更为迷离。
“月——”
“嘭——!”月郤再度合上门,抗拒着那股甜腻气味。
但四周还涌动着另一股若有若无的信息素,湿冷冷的,让人深觉不适。
来源清楚,是斜倚在柜子里的太崖。
许久,月郤睨向柜子,眼见怒意。
“你在这儿L做什么?!”这房子隔音还算好,他上前一把攥住太崖的衣领,“他又怎么在这儿L!!”
太崖微一挑眉:“我——”
“闭嘴!!”月郤咬牙打断他。
……
太崖扫了眼攥着他衣领的手,神情间多了抹微不可察的不悦。
这是要他解释,还是不要?
月郤将他往里一推,又撞出声闷响。
不解、恼怒、羞愤……种种复杂情绪积攒在一块儿L,憋得他快喘不上气。
要不是妖不能随意使用妖力,他真想将这两人给活剐了!
“你是贼吗?小偷吗!大半夜躲人柜子里!还有他——”
忽记起薛无赦那神情,还有被绳子紧缚住的腿,他气得紧闭起眼,额角直跳。
再睁开时,他眼底的怒意已快溢出。
“你俩有没有一点儿L廉耻心!!”
太崖像看小孩儿L撒泼那样笑眯眯望着他:“还有呢?”
“你——”
想到奚昭方才有意支开他的举动,月郤到底硬生生忍回了骂语。
他急促喘了两口气,怒睨着他威胁。
“你就当没看见过我,不然等我哥知道这事,一定饶不了你!”
也不等太崖回答,他又合上门,将那阴寒的信息素隔绝在里。
他转过身快步往楼下走,满腔怒火无处发泄,脑袋疼得几欲炸开。
但接水时,心头又多了些失魂落魄的忌恨。
直到被水烫着手,他才堪堪回神。也不管手被烫成了什么样,倒了水,洗干净杯子,另接了一杯。
接水时,他又不受控地反复去想刚才的事。
以至于上楼看见奚昭时,他半天没憋出一个字。麻木地递出水,等她吃了药,他才忍不住试探:“绥绥,你……你最近是不是有什么压力?”
奚昭咽下水,不解看他:“什么压力?”
“就是,就是……”不久前的气焰散得彻底,月郤紧蹙起眉,斟酌着说,“分化期压力大是常有的事,也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我分化那段时间,每天都得去打大半天球。”
“是,大半夜都在家里乱逛。”
“对,就是这样。”月郤磕磕绊绊,“所以,如果你需要什么爱好释放压力,可以……可以告诉我。这很正常,我都会尽量理解,我也不会……不会跟谁说。”
奚昭点
头。
月郤又想起薛无赦脸上的印记,还有那被捆得结结实实的模样。
虽说他知道薛无赦玩心大,却没想到能大到这种地步。
气极之下,反倒生出些莫名的不甘心。
“但是,话又说回来,你——”他还是头回撞见这种事,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开口,“绥绥,你要是有什么心事,不能与我说吗?还是,还是……”
“月郤,”奚昭打断他,“你有话就直说。”
月郤沉重摇头。
他感觉他快崩溃了。
都是他不对。
在临近分化期的时候还跑去医院,竟然半点儿L没察觉到她的不对劲。
到现在才——!
月郤一时只觉脑子乱得很,什么也想不清。
心事重重地送她回去后,他关了灯怔坐在房里没动。
房间隔音好,他什么都听不见。过了一个多小时,才终于听到外面响起些细微的声音。
他倏然抬眼,起身。
等了会儿L,他悄声拨开一点门缝。
透过缝隙,他看见奚昭走在前面。
太崖跟在她身后,薛无赦被他搀扶着,垂下的一条胳膊摇摇晃晃,上面勒满了红印,看起来已经彻底没意识了。
都玩晕了吗?
月郤错愕,好不容易重建的那么一点儿L心理防线又彻底垮塌。
思绪上的僵滞一直持续到了后半夜,楼下大门突然传来声响。
月郤眼皮一跳,台灯都没开就往外跑。
差点忘了这茬了。
他匆忙下楼,恰好看见月楚临风尘仆仆地进门,满脸倦色的脸上不复平时的温和笑意。
月楚临在妖管局工作,平时忙,离家也远,月郤没想到他真会连夜赶回来。
“哥。”他三两步跃下楼梯。
见他眼圈发红,月楚临眉头拧得更紧:“昭昭呢?在房里?”
“绥绥……绥绥……”月郤还没缓过神,语无伦次,“绥绥她……”
月楚临再不多等,越过他就往楼上走。
月郤及时拉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