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一副乐乐呵呵的模样,班上同学都挺喜欢他。
他记得毕业考前奚昭提过一嘴,说是月郤去医院照顾他弟弟,好些天都没回过家了。
“绥绥,在不在里面啊?怎么不接我电话?”月郤叩门,言语关切,“我听哥说你的分化期提前了,就赶回来了。路上堵了点儿L,不然早该到了——方便我进来吗?”
蔺岐这会儿L还没作多想。
分化期不是小事,如果能多个帮手自是最好。
照看,随时补充抑制剂,观察信息素的变化……他正思索着还有哪些事要做,就见奚昭慢慢吞吞地抬起头了。
“怎么停了?”她微蹙起眉,眼底压着不悦。
头晕好不容易好转,他却又跟个木头似的不动了。
“月郤回来了。”蔺岐又觉语气有些生硬冷淡,便放低了声音,似与她商量,“我去开门,你在床上休息
,好吗?”
“绥绥?”月郤迟疑,“是你在说话?我没大听清。”
奚昭谁也没应,又趴了回去,靠在他的肩颈处。
滚烫的气息轻一阵重一阵地撒在颈侧,蔺岐只觉腺体也被烧得灼痒。他竭力保持着冷静,索性打算直接将她抱起来。
也是同时,门外的月郤终于察觉到不对劲——
他分明听到些细微响动,却始终没见奚昭应声。
恰在这时,他感受到了一丝微弱的信息素,从门缝处飘散而出。
他心一沉,再不顾其他,直接推开门。
冷冽而浓郁的信息素扑面而来。
看似平静、温和,却又藏着不易显的攻击性,呼啸着朝他扑来。
而在这浓到挥散不去的信息素中,月郤一眼就看见床边的人。
还有被他抱在怀里的奚昭。
一刹那,月郤便被挑起了怒火。
出于同类间天生的互斥性,哪怕没摘下抑制器,悍戾的信息素也陡然爆发,意欲压下房中的冷冽气息。
“你谁?!”他大步上前,一把抓住蔺岐的胳膊,怒斥,“松手!滚出去!”
蔺岐被拽得侧过身,脸色微变。
他感受到了那来势汹汹的信息素,野兽般扑咬、驱赶着他。
这种滋味并不好受。
月郤的信息素太过强悍,无形地攻击着外来者。
而他本能地想要回击。
但理智尚在,他清楚如果信息素对撞,很可能会影响到奚昭的分化期。
他尽量克制着攻击对方的冲动,简要解释。
“奚昭进入了分化期,特制抑制剂见效太慢。我的信息素可以帮她平复情绪,不会有其他影响。”他稍顿,冷睨向月郤的手,“松开。”
虽说怒极,但从进门开始,月郤就时刻关注着奚昭的情况。
她完全没有平时的精神气,这会儿L正蔫头耷脑地靠在蔺岐肩上,瞧也没瞧他一眼。
显然是处在分化前期的发热阶段。
月郤勉强压下怒火,却没收回信息素。
“用信息素安抚也用不着这样!”他躬低了身,转而看向奚昭,生硬的语气缓和不少,“绥绥,去床上睡会儿L,好不好?我带了些药回来,咱们吃了药就会好了。”
奚昭恍惚瞟他一眼:“……月郤?”
“是,是我。”月郤哄着她松开了搭在蔺岐肩上的手,让她躺回了床上,又拿出药让她吃了。
等奚昭睡着了,月郤这才看向蔺岐,语气说不上好坏:“我知道你俩是同学,你帮了她,也应谢你。但要再有下回,用不着这样。”
蔺岐却说:“今天是我做得不当。等她醒了,我会道歉。”
怕吵醒她,两人声音都不算大。
月郤本以为他会辩解两句,却没想到他就这么认了错。
怒意也因此消散几l分,他说:“要知道分化期会提前,我早两天就回来了,也不会发生这种事——你是来……?”
“送笔。”蔺岐已然将他当成奚昭哥哥,解释,“毕业考前拿错了。”
月郤点点头,还想说什么,却突然听见门铃声。
“下楼坐吧。”他转身,“也好让她睡会儿L。”
两人前后下了楼,月郤去开了大门。
看清门外的人,他微怔:“秉舟?”
倒是稀奇,这闷葫芦很少过来。
门外,薛秉舟面无表情道:“昨天奚昭来找知蕴,有东西落在我家了,我来送。”
月郤微蹙起眉。
怎么一个两个的都赶在这时候来还东西?
他压下那份古怪情绪,伸手:“什么东西,给我吧,我帮着转交给她。”
薛秉舟沉默一阵,面不红心不跳地撒谎:“知蕴让我亲手交给她,顺便叫我看她一眼。刚才给她发消息,没回。”
“她这会儿L在休息,不方便。”月郤忽想起什么,话锋一转,“怎么就你一个人,你哥呢?”
这对双胞胎常跟长在一块儿L似的,总是形影不离,今天怎么单他一个过来?
薛秉舟停下,那双白黑分明的眼中瞧不出情绪。
“被咬了。”
月郤一怔:“什么?”
“夜里睡觉,被蛇咬了。”薛秉舟慢慢吞吞道,“现在在家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