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走之前,她忽拉住他的手。
“阿兄……”她道,“我只能信你了。”
月郤抿紧唇,大步近前,一把抱住了她。
他抱得紧,几乎将她嵌进他的身躯里。
“绥绥,要一直信着阿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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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走后不久,绯潜突然进了屋,进来便道——
“那个叫秋木的不让我进花房,说是那儿除了你,谁也不能去。”他又躁又恼地来回踱步,突然停下,“可我的东西全在里面!”
奚昭:“……”
他的东西应该只有那两颗草、竹条编的圆球,和她拿木头削的猫爬架和猫抓板吧。
“我一直想问,”她顿了顿,“你到底多大年纪了?”
该不会只是看着这样,其实放在妖族里只有几岁?
绯潜听出她这事在戏谑他整日玩毛球,脸上渐涨出薄红。
他别开眼神道:“若是化身成虎崽儿的时间太久,不免沾染上些许习性。过……过段时间就好了。”
他也不想啊。
但是每次变成小虎崽儿,一看见那些个东西,他就走不动路了。
“喜欢顺毛也是?”奚昭忽问。
绯潜一怔,犹豫着点头。
“那让我试试吧。”奚昭朝他招了两下手。
绯潜会意,躬低了腰身。
奚昭将手搭上他的发顶,揉了两把。
和挼小虎崽儿差不多,不过比那还蓬松些许。
她摸了阵,顺势捏住耳朵揉了两下。
早在她摸脑袋时,绯潜就觉得有点不大对劲。分明摸的是头,可后颈,甚而连带着脊骨都在发麻。
耳朵被她捏揉着,他更是眼皮一颤,忽觉大半身子都麻了。
之前化身成老虎时,无论身形大小,都还没有过这种感受。
陌生,强烈。
一下就使他面颊涨得通红。
“这样不行!”绯潜紧紧箍住她的手,嗓子都有些抖。
他着急忙慌地往后退了两步,根本不看她。
“我还有事要做,先走了。”
奚昭的手还顿在半空,目光一移,她看见了腕上被他捏出的红印子。
这人的劲儿未免也太大了点儿。
她拿起剩下的莲花瓣,咬了口。
还是变成老虎时更可爱些。
*
月郤大步走出明泊院,鹤童跟在身后急匆匆道:“小公子,千万要冷静些。有什么话好好说,指不定有误会呢?”
“我知道。”
话落,他拐过廊道转角,迎面就撞上月楚临。
两人几乎同时停下。
“阿郤?”月楚临面上带着些倦色,但还是眼含温笑,“何时回来的,怎也不见你说一声?”
“昨晚。”月郤轻笑一声,“兄长差遣月毕远做事,竟没随时关注着府里的动向,也不知道有什么人进出吗?”
一听他说这话,鹤童无声叹了口气。
完了。
刚才的话全白说了。
月郤语气中的冷意太过明显,便是笑也压不住。
“你在生为兄的气?”月楚临问,“到底发生何事,可是月管家什么差事做得不妥。”
“兄长不应最为清楚?”月郤冷声道,“我已查得清楚,那鬼域蓬昀是消失在月府里。但薛家都来过信,言明此事与月府无关。既无关,兄长又为何要借题发挥,迁怒在绥绥身上。又放任月毕远拿什么鞭刑吓她,若非我昨天回来得及时,我……”
他咬牙忍下其余的话,眼中怒意明显。
月楚临耐下脾性听着。
稍作思忖,便理清楚了来龙去脉。
“月管家擅自动用了私刑?”他问,“他在何处?擅用家法,理应处置。”
他说这话,以表明自己并不知情。
月郤也不糊涂,追查这事时就发觉蹊跷,知道多半是月毕远擅作主张。
但他想追究的并非仅有此事。
“兄长无需再叫他什么管家。”月郤道,“我已杀了他。”
月楚临脸上的笑意敛去不少,眉眼间皆见着不赞同的意味。
“阿郤,你——”
“兄长方才说要罚他,到底是因他害得绥绥担惊受怕,吃了不少苦头。”月郤打断他,一字一句道,“还是因为他擅作主张,违背了兄长指令,惹得兄长不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