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道:“我不会让大哥看见它,只是处理下它的伤——我没玉牌,道君能不能帮忙解开禁制?”
太崖缓行两步,看了眼毒辣的天。
“奚姑娘没有出府玉牌?”
“是,兄长说府外太危险。”
“也是。”太崖垂了眼帘,走至烈阳下,“你体内有禁制,拿了玉牌也没用。”
听见这话,奚昭一时愣怔。
禁制?
她很快反应过来他话里的意思。
意思是说,她体内也被种了禁制?
一股无名火冲脑而上,她咬牙忍下,像早就知道这桩事般道:“兄长也是为了我好。”
说话间,太崖已跃过高墙。
那幼虎也瞧见了他。
但和面对奚昭时的平和不同,一看见太崖,它就开始龇牙咧嘴,喉咙里挤出微弱的呼噜,稚嫩的爪子也深嵌进了泥里。
太崖忽笑:“这小崽儿怕我。”
话落,他揪起了幼虎的后颈皮。
那幼虎扑腾两下,嗷嗷呜呜地叫着,血从伤口渗出,坠成血线。
他不作犹豫,拎着小崽儿便跃回墙内。
奚昭急急跟上,从怀里掏出块布帕垫在了石桌上。
太崖放下幼崽儿。
“都是抓伤咬伤——”他的视线落在那纵横可怖的伤口上。
不断有鲜血渗出,殷红刺目,像揉烂了
() 的花汁。
他喉结微滚(),错开目光。
“我这里有些止血药?()?『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你帮它洗净伤口污秽,再敷些草药即可。”
奚昭应好,接过止血药仔细冲洗着伤口。
许是太疼,那幼虎剧烈挣扎着,忽又扬起颈子,张开尖锐的利齿朝她咬去。
不过还没挨着,它的后颈上就压来两指,再动弹不得。
太崖制住它,笑眯眯道:“小畜生,听话些。”
那小崽儿哼哼两声,又趴了回去。
止血药效果极好,清洗一遍就再不见鲜血渗出。
等奚昭又洗过一回,他道:“这小崽儿伤得不重,剩下我来便是——玉衡那里也应结束了,他酉时还要温习符书,奚姑娘不妨先去看一眼。”
离酉时没多久了,奚昭点头应好。
又将幼虎颈上的血污洗净了,她才转身离去。
找去蔺岐的房间时,他正在收拾符笔。
“小道长,”奚昭站在门口,“你这会儿有时间吗?”
“奚姑娘有何事?”蔺岐神情淡淡。
“就是你昨天给我的那符——”她将符递给他看,“这符效果挺好的,我昨晚上睡得很好。就是……就是昨天我撞着鬼了,那鬼……好似不怕这符。”
蔺岐接过,手作剑指压在符上。
片刻后道:“确然是撞着鬼了,不过奚姑娘放心,此符防的是邪佞之物。若那鬼能近奚姑娘的身,便说明无需怕它。”
“不用怕?”奚昭听明白了,“意思是我撞见的不是恶鬼?”
“是。”
“对我也无害?”
“不尽然。”蔺岐道,“鬼为阴物,不论好坏也当远而避之。”
“原是这般么……”
奚昭拿回符箓。
确然。
那月问星看着并不像是凶鬼。
她若有所思地盯着符箓,忽记起太崖说她体内也被种了禁制。
如果被种了禁制,那么即便她能破了取魂术,也没法离开月府。
在找取魂术时,她翻了不少记录禁制的书,也看见过解禁的法子。
无非两种。
由种下禁制的人解开,或是找到一个与种下禁制者法力差不多的人,再借由结契,让其帮着解禁。
结契的法子不少,最常见的有主仆契、道侣契、命魂契等。
思及此,奚昭缓抬起眸,神情如常地唤道:“小道长。”
“何事?”
“小道长会画符,又能修缮禁制。”她垂下手,指腹轻轻摩挲着桌面,当真好奇一般,“那如果论起法力高低,你与我两位兄长比起来,谁要更厉害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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