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LG夺冠后,没有在韩国多待。
原阳早就买好了当晚的机票,大家一起回了A市。
众人回国的第一件事,就是痛痛快快去干饭。
在韩国的那半个月,真的把他们憋坏了,不光吃的不合胃口,还要时刻小心提防,简直不是人过的日子。
原阳提前在酒店包好了场子,办了一个露天的晚会,各种美食应有尽有,算是TLG夺冠的庆功宴。
队员们一下车,就跟开了笼门的猴儿似的,一个个都跑得没影。
原阳打开手机摄像头想拍个合照,结果一回头,只剩下一辆空车。
一阵风吹过,原阳心里凉飕飕的,他失落地关掉摄像头,开始给那些老朋友发消息。
【TLG教练原阳:@ST教练卷云,有空不,要不要来参加我们的庆功宴?在XX酒店,露天party,我包场了。】
【TLG教练原阳:@Lion教练清河@MR教练墨鱼@QF教练空空@Wind教练包子】
【TLG教练原阳:有空的都能来。】
【ST教练卷云:我现在无比后悔当初建了这个教练群,现在只能看着他发疯。】
【Lion教练清河:你不能把他踢出去?瞧他那嘚瑟样,恨不得让全世界都知道TLG夺冠了。】
【QF教练空空:赛后教练专访还不够他嘚瑟的?原定十分钟,这老狗说了快十五分钟,服了。】
原阳受到了大家的一致讨伐,甚至跟TLG素来不对付的Wind都发声了。
【Wind教练包子:他甚至连我都没放过……】
原阳看着群里被炸出来的人,心满意足摸了摸下巴。
【TLG教练原阳:唉,我只是好心邀请你们来吃饭,你们不来拉倒,我玩去了。】
说完,把手机塞进口袋,涌进人群干饭。
这次庆功宴TLG所有人都来了,非常热闹。
地点是俱乐部老板指定的,酒店气派华丽,美食美酒不断,主打让大家玩得尽兴。
江时因为一头嚣张的白色头发,在人群中十分好找,不光二队的人,就连青训生都不断围过来找他喝酒。
偏偏江时来者不拒,谁来都跟人喝。
几轮下去,就算江时酒量再好,都有了醉意。
江时虚虚撑在旁边的桌上,这时,一个人往前,江时抬头,发现是二队的橙橙。
他给自己酒杯重新续上酒,主动跟人碰了一下,“韩国那顿饭做的不错。”
橙橙被夸得有些不好意思,看着Time的眼神亮晶晶的,“Time你不嫌弃就好。”
说完一口把酒喝完。
江时正准备随上,手中的酒杯被人接过。
谢叙站在江时身边,把手中的帽子扣在江时头上,遮住头发,才开口:“他喝了不少,这杯我帮他。”
橙橙当然没有意见,连忙开口:“不
喝也没关系的!”
不过谢叙还是帮他把酒喝完了。
橙橙走后,江时挺直的背耸拉下去,虚虚靠在谢叙怀里,看着面前那些长相比他更年轻的队员,有些咂舌:“这些小子可真能喝。”
“而且每个来都要吹一波彩虹屁。”
眼神巴巴地,看他跟肉骨头似的。
谢叙把他颊边散开的发往帽子里收了收,“因为他们夸你,你就每次跟人全干了?”
江时眼神有些飘,试图解释:“一杯没多少的。”
那种情况他怎么躲!
他说完,想起什么,凑近,在谢叙身上嗅了一下,“你喝的也不少。”
江时敲了敲自己的空杯子,嘟囔道:“我今晚不想喝多的。”
他还有正事要干。
谢叙听着他意有所指的话,没说什么,递给他一个酒瓶,“伏特加,谁敬你,用这个喝。”
江时下意识想说这酒不是更猛,一低头,看到酒瓶里哗哗往上冒的气泡。
江时:“?”
他往瓶口凑近闻了一下,清淡的酒味下是浓浓的汽水甜味。
谢叙拍了拍他的脑袋,“慢慢喝。”
反正又不是第一次干这样的事了。
江时靠着这一瓶‘伏特加’喝趴了不少人,加上帽子的遮掩,渐渐没人来找他喝酒了。
得了自由后,江时手里捏着一串滋滋冒油的烤串,怀里还抱着晃荡出一圈气泡的‘伏特加’,到花园的一个角落安静干饭。
没吃一会,他的手机就响了,是TLG战队群的消息。
【原阳:谁看见Lele了?我不是让他好好直播吗?怎么一下就不见人影了。】
【九哥:不知道,刚才还看到他抱着手机在会场晃荡。】
【Back:看他直播间不就知道了。】
江时没兴趣看直播,放下手机没几分钟,就听见原阳极具穿透力的咆哮声。
“姜乐乐,你给我把奖杯放下!”
夺冠后他们马不停蹄回国来的酒店,奖杯也是直接放在了庆功宴会场的正中心,罩着一个玻璃罩,随便让队员拍照合影。
可现在,那个玻璃罩被随意扔到地上,姜乐乐正抱着奖杯底座啃。
字面意义的啃。
等江时赶到的时候,原阳已经从醉醺醺的姜乐乐手中把奖杯抢救回来。
江时朝奖杯看了眼,底座上有清晰的一圈牙印,还带着油乎乎的反光。
本来准备劝架的江时捂着嘴巴偏过头,笑得猖狂。
这小子属狗的吗?
原阳看着带着牙印的奖杯,心都碎了,“姜乐乐,这里东西还不够你吃吗!你要霍霍奖杯!”
姜乐乐意识显然有些不清楚了,指了指被俞回接管的手机,“他们好奇奖杯是不是金子,我就去检验了一下。”
语气无辜且理所应当。
俞回在原阳出手之前,敲了姜乐乐脑
袋一下:“奖杯是镀金的,你也不怕把牙崩了。”
姜乐乐捂着脑袋,“我也是咬了才知道的嘛……”
谢叙安慰原阳:“没事,油擦擦就掉了,到时候放展柜,牙印不仔细看看不出来的。”
赵九则是挥手让围观的人散了,“没多大事,大家继续玩。”
啃奖杯事件后,直播自然是断了,罪魁祸首被俞回拉走醒酒,原阳去藏奖杯,走之前,把直播的重任交给了江时。
他早就在官博预告过,今晚的直播不会停。
江时很轻松地就接了过来,走到之前吃串的原位置,打开手机开了直播,继续撸串。
【?】
【正在看Lele啃奖杯呢!突然黑屏了,就换成Time了?】
【你小子是职业选手,不是吃播博主,给我把串放下,对准你那张帅脸!】
【让姨姨看看,去韩国大半个月瘦了没?】
江时把手机抬高了些,晃了一下自己的脸,“姜乐乐被逮捕了,我替他直播。”
说完,对瓶喝了口‘伏特加’,继续啃串串。
再不吃就凉了。
【你小子能不能别边吃边晃镜头?这串是多劲道啊!】
【要是我没看错,小白毛刚才是喝的伏特加吧?这么烈的酒对瓶吹?6】
【真酒假酒?怎么他喝了口,一晃起这么多泡?】
在弹幕的质疑下,江时面不改色:“当然是真酒。”
说完,打了个嗝。
于是,直播间的网友就眼睁睁地看着江时串串配酒,吃了将近十分钟,才放下手给自己揉肚子。
显然是吃饱喝足了,镜头也终于对准了脸。
江时看了眼直播间的在线人数,满意道:“刚打完决赛,今天人还挺多。”
“阳哥让我至少直播一小时,我算了算,时间应该够。”
他往公园长椅上一靠,“你们现在可以开始了。”
无厘头的话让观众有些摸不准头脑。
【啊?这小子是不是喝酒喝多了迷糊了。】
【开始什么?讲述他刚才吃串的时候我们的观后感?】
【这嘴脸,我好像懂了……】
【上次这小子这么胸有成竹怼脸直播,还是那次单挑赢了外面的一个小黑子。】
【那天,他把那段痛扁对方的视频在直播间循环播放,语气嘚瑟又欠揍。】
【记忆犹新。】
【T宝语言十级给大家翻译一下,他的开始意思是——我准备好了,你们可以开夸了。】
江时当着直播间几万人的面,把最后的翻译弹幕点了个赞。
【彩虹屁还没听够呢?】
【我还没找你错呢你尾巴还翘起来了?我问你,为什么三局里让North拿到人头了!】
【小傻逼你最好反思一下。】
【而且,大晚上,良辰美景,你不跟Xu在一块,跑角落
里自己吹冷风呢?】
【天天脑子就想着比赛,不忘初心懂不懂?】
【每日一问:do了没?】
【最近TLG近乎是魔鬼训练,我怀疑他们蹲坑都要掐秒,能做才有鬼。】
【我算了一卦,今日可做。】
【据说TLG给队员定了酒店高层套房,大落地窗,靠江,下面就是A市最好的夜景。】
【套房的床是oversize的,沙发又宽又大,地上还有地毯~】
【浴室镜子也很绝,开了氛围灯,那朦胧感……】
江时没想到,他没等来彩虹屁,反而等来了这群人毫无底线的黄腔。
夜风吹过,江时揉了揉脸,确定谢叙不在旁边后,装模作样地呵斥:“你们别太离谱,今晚是正儿八经的庆功宴,Xu很忙的。”
【这点小事也要我们来教?】
【你直接给Xu打电话,说你喝醉了,让人给你送到房间。】
【然后小腿把门一踢,仗着你的大劲把人摁床上,懂?】
【你还可以装可怜,说吃烤串被铁签戳到肉了,流血了,让Xu来找你。】
【对了,你准备东西没?】
正在记笔记的江时停顿了一下,“准备好了。”
【……】
【准备个屁,你就理论知识多!】
【我也没指望你会,xx酒店是吧?我叫了个闪送,十分钟就到,记得去拿。】
【楼上姐妹,牛!】
十分钟后,江时压低帽子,捂着脸去门口拿的闪送。
还不忘给谢叙发了个消息。
【乖宝江江:队长,我喝多了,走不动了。】
三分钟后,谢叙来到花园这里,看到了歪倒在长椅上的人。
他把人扶起来,江时闭着眼,醉醺醺地搂着他的胳膊,声音闷闷的还带着点委屈:“他们都灌我……”
手机就放在椅子边,还开着直播。
谢叙把手机拿过来,弹幕口径一致。
【TLG那群青训生是没喝过酒吗?逮着T宝灌。】
【那瓶雪碧酒被喝完了,他们又给拿了瓶新的,我都看不下去了。】
【幸亏小白毛还知道分寸,把你叫来了,你快送他去休息吧!再喝下去要出事。】
谢叙回:“开着直播不方便,我先关了。”
他把手机放回江时口袋,摸了摸他的脸,有点烫,“江时,醒醒,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要是太严重,得去医院。
可他越问,江时头越往他怀里靠,躲着不说话,整个人反倒都趴他身上了。
期间还伴随着塑料袋窸窸窣窣的响声。
谢叙低头,看到了江时怀里印着便利袋Logo的塑料袋。
而且,江时呼吸间都是清甜的汽水味道,酒味不重。
江时还在尽职尽责地装醉,整个人跟八爪鱼似的缠着谢叙,“头晕,
要回房间睡觉。”
谢叙眼神暗了暗,低头看着怀里的人半晌,最后,回了一声好。
把人扶回去后,江时借口要去厕所吐一会,窜了进去。
江时飞速刷了个牙,出来的时候,发现谢叙正在烧水。
“给你泡点蜂蜜水,喝一点解酒。”
江时立马跑了过去,只不过,快到了才发现自己步子似乎太过稳当和欢快,中途刹车,磨磨蹭蹭,装作扶着桌子过去,“队长,我吐过之后好像没那么晕了。”
谢叙将蜂蜜水端给他,“那就好。”
说完,自己也倒了一杯轻抿一口。
观众说得没错,酒店套房正对着A市夜景,灯光隔着江水,像是点缀在其中的银河。
不过江时只看了一眼就挪开了,目光落在谢叙身上。
谢叙身上还穿着队服,黑红的颜色衬得他冷峻又深沉,跟窗外的夜色混在一起,有种非常独特的魅力。
江时舔了舔唇,想起什么,掩饰性地又低头喝了口蜂蜜,突然吸了口冷气。
谢叙将手中的杯子放下,看着江时张着的嘴,皱眉:“烫到了?”
江时张着嘴巴,含混道:“刚才吃串串的时候太急,签子戳到肉了,喝水刺得疼。”
谢叙扶着他的下巴,“张嘴我看看。”
江时眨了眨眼,听话地把嘴巴张大,还试图用舌头去抵里边后槽牙给人指路,“看到没?”
谢叙仔细看了一圈,没有任何伤口。
江时闭上嘴巴,“可能是灯光太暗了,我舌头能舔到那里的。”
谢叙也回过味来,手依旧扶在他的下巴上,指腹蹭了蹭江时温软的脸颊,轻笑:“那怎么办?”
江时耳朵悄悄红了,非常小声地说出自己想出的办法。
舌尖勾缠,江时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坐在了桌子上,低头跟底下的人接吻。
之前喝蜂蜜水没有品出来的味道在这一刻非常清晰,明明处于高位,江时却觉得自己像是要被吞吃入腹。
谢叙亲的好凶。
江时把手按在谢叙的肩头,想推开,却被人压着后颈,只能发出支吾含混的水声。
今晚跟以前任何一次都要不一样,当江时被人抱下来坐到腿上的时候,清晰地认知到了这一点。
房间的灯已经被关掉了,只剩下落地窗外晦暗闪烁的城市夜光,隐约照亮这一片天地。
谢叙亲了亲江时滚烫的耳朵,“可以?”
江时脸贴在谢叙的脖颈,感受着底下飞速跳动的脉搏,嗯了一声。
他本来就是这个意思,只是没想到主动权怎么就到了谢叙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