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时把压低的帽檐往上不耐烦地扒拉了一下,看到橙橙后,绷着脸,“我自己走。”
说完,便直起身子,只虚虚靠在谢叙旁边,一副自己没醉的模样。
谢叙无奈,“算了,我扶着他,你去帮Back那边,他搞不定乐乐。”
橙橙见江时状态还行,便没有坚持,疾步朝俞回那边走。
姜乐乐已经甩来身边的两人往路边狂奔了。
脚步声走远,江时眼睛睁开一条缝偷看一眼,然后,稍稍站直的腿一下软了,幸好被谢叙扶住了腰,才不至于坐到地上。
谢叙捏了捏他红扑扑的脸,“还装。”
他看着
() 前面大大小小的水坑,背对江时,俯身,“帽子戴好,我背你过去。”
谢叙背人很稳,江时下巴搁在谢叙肩头,“谢叙,好吵啊!”
耳边咋咋呼呼的。
他抬起脑袋转了一圈,可是眼前都是重影。
江时又萎靡地把脑袋搭了回去,只不过,这次是脸贴着谢叙的后背,闷闷道:“看不见。”
谢叙回道:“乐乐被两个人抓住,正在扑腾,声音是有点响。”
江时哦了一声。
“谢叙,你的背好大,我脸盖不住。”
下雨了,他想挡的。
谢叙感受着背后用脸到处贴他的江时,半晌,才理解了他的脑回路,“不用盖,有衣服。”
江时想想也是,“可是你脸上没有,还是会淋雨。”
他说完,伸手,“我帮你捂住脸。”
谢叙脚步停住,声音带着无奈的笑,“你捂的是我的眼睛。”
他看不见路了。
“好好抱着我,不然掉下来,新鞋子就脏了。”
江时闻言立即松手,改为紧紧搂着谢叙的脖子。
地上都是水,他鞋子刚被谢叙擦干净。
喝醉后的江时话很多。
“谢叙,你喝了多少酒?”
“不多。”
“我沉不沉啊?”
“很轻,是不是最近训练体重又掉了?”
“好像是,不过,我肚子上的肉还在,有一圈,等会给你看。”
“嗯。”
“谢叙,你当时不嫌我脏吗?我当时跟人打完架都没洗脸,一层灰,手上也是,雪人娃娃上面细看还能看出一点灰扑扑的手指印。”
“谢叙,我是个坏小孩。”
江时说这些话的时候,声音低低的,混着雨幕,带着一点潮湿,和无助。
他说的是三年前展会上的初次相遇。
谢叙脚步顿了顿,然后,带着江时,稳稳跨过脚下的水坑,“你不脏,也不坏。”
无论是过去还是现在,江时的眼睛都明亮又干净。
不然,他也不会去往那个角落。
谢叙说完,脖子上的手又抱紧了些。
*
回到基地,众人上楼各自回屋。
江时醉醺醺地跟着谢叙进屋,而姜乐乐也迷糊糊地跟着走,被俞回提着衣领拉走,“别添乱。”
他说完,正准备问谢叙要不要等他安顿好姜乐乐来帮忙,却见谢叙的门已经合上了。
俞回顿了顿,将准备拍门硬闯的姜乐乐捂唇拖走。
是江时关的门,下意识的。
窗外依稀照进一点路灯的光,两人在黑暗中对视一眼,江时感觉自己心脏漏了一拍,几乎是下意识地,仰头凑了上去。
喝了酒醉醺醺地江时一开始没亲对位置,撞到了谢叙的下巴,还是谢叙配合地低头,他才成功。
两人的嘴唇都有些干
(),呼吸声中带着浓重的酒味。
夺冠后的放肆加上酒精的催化?()?[()]『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让两人都没了分寸。
特别是江时,没有章法,时不时都能听到牙齿的碰撞声以及含混模糊的吞咽。
两人从没亲到过这种程度。
今晚的江时尤其主动,谢叙拇指按住他的喉结,感受着底下的频繁的颤动。
这种被压制的感觉让江时憋屈又兴奋,忍不住咬了谢叙一口。
谢叙松手,揉了揉他滚烫的耳朵,哑声道:“时神好凶。”
猝不及防听到[时神]两个字,江时羞耻到了极点,扶着谢叙肩头的手攥紧,忍不住,把人往下拽,又亲了上去。
迷糊间,江时感觉自己的裤腰松了。
等他意识到什么,整个人原地僵住。
他想往后退,可谢叙一个巧劲,两人的位置瞬间翻转。
身后是冰冷坚硬的门板,他退无可退。
亲吻换成其他。
江时感觉全身血液都往头顶上冲,爆红着脸,咬牙,才没发出奇怪的声音。
同时,在心里数数。
某一刻,江时喘了口气,“等会,缓缓。”
谢叙没依,在黑暗中,亲了亲江时汗湿的鼻尖,“为什么要缓。”
低沉沙哑的语调让江时又酥又麻,江时根本说不出话来。
他不想那么快,不然太丢人了。
可是,一想到现在帮他弄的手捧过无数个奖杯,他就冷静不了。
甚至,现在脑海中浮现的是谢叙穿着严谨的黑红队服,手捧奖杯的冷峻模样。
江时知道自己撑不住,闭上眼,将头抵在谢叙肩头,很艰难地说了一句,
“想要小痣蹭蹭。”
谢叙动作停住,然后,亲了亲江时湿漉漉的嘴角,“好。”
食指内侧的那颗小痣江时摸了很多遍,那么细微的突出感按理来说根本感受不到,可是,在谢叙轻划过去的时候,江时忍不住抖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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垃圾桶里多了几张被揉成一团的纸巾,江时则是趴在床上,捂着脸,听着洗手间传来的水声,耳朵红得滴血。
他没想到会这么快。
就算知道这方式他受不了,可也不至于碰一下就……
江时把丢脸的自己藏进了被子里。
等谢叙出来,看到的就是床上呈大字型躺着的江时。
盖住了脑袋,上衣往上卷,露出了一截腰腹,皮肤在灯光下是晃眼的白。
在另一种程度上,江时的确给他看了肚子上的肉。
谢叙转头,站了足足一分钟,才上前,替人把衣服拉下来盖上被子,再把江时的脑袋露出来。
脸红彤彤的,不知道是闷的还是其他。
呼吸很沉,已经睡熟了。
谢叙:“。”
他沉默了一会,替人脱掉鞋袜,擦干净脸和脖子。
做完这些,他一只腿屈膝跪在床上,试图把江时的睡姿摆正,可刚动,被一脚踹上膝盖。
江时迷迷蒙蒙地睁开眼,跟谢叙短暂地对视。
谢叙眸子很暗,想说什么,又是一脚踹了过来。
江时嘟囔道:“臭猫,不许上床,滚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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